安别绪有些不解:“去太乐署做什么?”我回了他一个白眼。
“那人在太乐署?”
我仍回了他一个白眼,结果他却挠着脑袋嘿嘿乐了。
想了想,我还是问出了那个问题:“我一直都没有问你,你为什么喜欢粉荷啊?”
谁料安别绪的脸噌一下就红了,却偏偏还在嘴硬:“哪有什么喜欢不喜欢,只是想照顾她就是了。”
我拍了拍安别绪的肩膀,“粉荷是个好姑娘,虽然她心智受损,但谁对她好,她都知道。”
安别绪趴在桌子上,一手托腮叹了一口气,“我只希望,我下次见到她的时候,她能认出我来就行。”
我有些惊愕:“这么久了,粉荷还认不出你啊?”
安别绪幽怨地看了我一眼,“我第一次见到粉荷的时候,就是你们晾书局大火的时候。那个时候她虽然那么害怕,可还是老老实实地蹲在一边。也不哭喊,也不说话。只是眨巴着一双小鹿般圆眼睛,眼里全是惊恐,脸上脏兮兮的,小小地缩成一团。”
安别绪说到这里,笑了起来一脸幸福。
“那个时候,我还不知道她已经在那场大火里,因为吸入太多浓烟而心智受损。但是那时候,我就已经想要保护她了。”
听了这些话,我才头一次认可了安别绪。
“好兄弟,这门婚事我答应了。”说着,我认同地拍了拍安别绪。
这次,安别绪还了我一个白眼。
“我要亲自听粉荷说。”
“可是,粉荷心智受损,又怎么会懂这些?”
安别绪脸上难得的认真,“我会想办法治好她。她的心智便如孩童一般,根本无法自己分辨。我若在这个时候趁虚而入,同畜生有什么分别?所以,我要治好她,听她亲口说。”
安别绪的话让我听了也有几分感动,“可若是一直治不好呢?”
“那我就这样一辈子陪在她身边,给她当个玩伴又有何不可?”安别绪理所当然地说。
“若是她治好之后,还是不记得你呢?”
“若她能够知道,记不记得我又有什么关系?我又不是为了让她记得,才给她治病,才对她好的。”
听了安别绪的话,我有些感慨。原来,这就是敢爱敢恨的样子。
见我沉默,安别绪接着道:“其实……陛下对你也一样。我跟着陛下五年了,从来没有见过他对一个女子如此上心。”
不想听这个话题的我,抛出了一个巧妙的问题。
“诶?你叫安别绪的话,那你是不是还有个兄弟叫离愁啊?”
安别绪一脸迷茫:“为什么?”
我莞尔一笑:“因为离愁别绪啊。”
安别绪捂住了脑袋,一脸头疼地问:“你礼貌吗?”
“哈哈哈……”我忍不住笑了出来。
安别绪翻着白眼向我解释:“当初陛下叫我们起汉名,我手边有本诗集,随意翻到这两个字,便就这么叫了。”
闻言,我笑得更欢乐了,原来是吃了没文化的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