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来延北那会儿,我水土不服、又为田建义伤神、瘦得脱了相。现在想想,没谁离了谁不能活,犯不上为了旁人苦了自个儿。”沈娘从床下翻出包裹,“听闻延北冬季漫长,前几日为你缝了件皮袄。”
皮袄是用拼接皮料做的,较比沐川置办的整块兽皮的要便宜许多,上面针脚细细密密,显然不是专业绣娘缝制的。
沈娘没什么收入来源,这件不算贵重的皮袄,或许是她用来报恩的全部家当。
傅初雪接过,“谢谢沈娘。”
“嗐,客气什么。”沈娘笑笑,“听闻云安药铺是侯爷开的?”
“嗯。”
沈娘说:“在田家别院时,我每日唯一的念想就是等着田建义来。”
“现在没了念想,得给自己找点儿事做,才不至于那么想他。”
“店中要是缺人……我,我想给自己找点儿营生。”
沈娘十年的情感都能放
,
本想查阉党,没想到查到了曹明诚头上,看来他们都走的田建义的帐。
潘喜犯了事儿会被灭口,就是因为知道的太多。
奸佞蛇鼠一窝。
傅初雪与沈娘扯了两句家常,在晚饭前离开。
从城西回府的路上下起了雪。
沐川生在长唐、连年出征东桑,一直没见过雪,若是晚走半月,就能见着了。
为什么着急走呢?
傅初雪提起外袍加快脚步,行至暗巷,忽然听到婴儿的哭声。
只见一衣衫褴褛的妇人,抱着孩子在房檐下避雪,因没有衣物,裸露的脚踝都冻青了。
傅初雪解开外袍,交与妇人取暖,自己换上沈娘缝的。
“公子!”
妇人叫住他。
“我脚生冻疮,行走不利,公子可否向城东马家捎句话?”
马家是鼎城富商,听闻去年千金逃婚,被一个卖烧饼的拐跑了。
难道这形容枯槁的妇人是马家千金?
傅初雪点头。
妇人说:“我不该与一个养不起我的私奔,父亲母亲不认我,也务必要认下马家的孙子啊。”
千金被爱情冲昏了头,为卖烧饼的生娃,但卖烧饼的养不起,害母子二人沦落街头。
爱情不是靠下半身思考,而是建立在物质的基础上。
若只有一腔热情,却没有给对方幸福的能力,就算再爱、也熬不过人心变幻、岁月蹉跎。
沐川说过的话,傅初雪现在才懂。
深夜,蛊毒来袭。
傅初雪打开锦盒,独自承受蚀骨的痛,疼得缩成一团,死死攥着胸前衣料。
没了沐川陪伴,这次毒发格外漫长。
这月先是行军奔波,又为沐川神伤,傅初雪身体严重透支,即便有雄蛊、也抵不住雌蛊啃咬脏腑,痛到肌肉痉挛、四肢抽搐,竟生生呕出一口血。
话本放在身侧,却没有翻看的心情,沐川离开后,他便没了欲望。
不只是生理冲动,就连对新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