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这部分目前还不能透露―。”
“不,你仔细想想。”
朴中将打断了他的发言。
“俄罗斯无名者死后,莫斯科中心地带的传送门就消失了。现在澳大利亚也出现了同样状况。这难道只是单纯的巧合吗?”
“……”
“知道最近上层气氛有多动荡吗?我国也是无名者保有国。如果无名者消失会导致传送门消失的话,我们国家―。”
"姜少校正在核实情况,还请您不要过早下结论,中将。"
陈上校斩钉截铁地截断对方话头。朴中将的眉心刻出深邃沟壑。瞪起三角眼的朴中将久久凝视着陈上校。
陈上校垂首屏息,宛若置身无间地狱。他强压住颤抖的胸膛艰难开口:"
"目前可供参考的案例实在有限。仅有两例的话,或许只是偶然巧合。"
"但门扉正在消失是确凿无疑的事实。"
"您说得对,这确实是事实……但下官的意思是,我们不该被尚未证实因果关系的消息牵着鼻子走。毕竟有可能造成冤假错案啊。"
朴中将应该也清楚他所说的那个倒霉鬼是谁。中将后仰着身子,十指交叉放在隆起的肚子上,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那个,池中尉。应该是没有家人的吧?听说是个孤儿出身?"
早在朴中将构建起这种思维逻辑之前,陈大校就经历过同样的心路历程。此刻他正默默咀嚼着内心翻涌的苦楚。
如果牺牲一个人就能终结这场灾难。
面对这个令所有人都不得不陷入道德困境的命题,紧接着本能般浮现的,是试图摆脱负罪感的自我开脱。
池中尉是否有家眷?倘若他死了,是否会有悲痛欲绝的父母?
若是个需要奉养寡母并照顾身后拖着一大串弟弟妹妹的青年,这种死亡就太过悲剧了。但若是无亲无故的孤儿出身,身后也没有需要供养的家人,只是个孑然一身的独身者——事实上比起前者,相对而言就没那么令人痛心。
当然这都是站在旁观者立场上说的话。
"……中尉有没有家人又有什么关系。现在什么都还没查清楚不是么。"
但陈中校很清楚这种想法有多残酷。
虽然自己成不了离世后还能被世人追念的道德君子,但也不是恶人。只是个有良心懂人情的普通人罢了。
若牺牲的是自己,那怎样牺牲都无所谓。但若是要牺牲他人,站在因此能确保安全的大多数人立场——
……这个嘛。
"凡人的人之常情,就是无法轻易给出答案。"
他既非自私到能率先牺牲他人,也非冷酷到可以默许多数人的死亡,这对他而言是个极其困难且残酷的命题。
"无论如何,闸门逐渐消失总是好兆头。这说明我们发现了巨大的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