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此,裴居堂还带着导师回过一次镇子采风深入实地考察,何权青还得以得了一个临时特邀的身份挂职在文化领事馆里,估计要到课题研究结束他这段“兼职”才能摘牌。
不过光是第一期项目结束,裴居堂估计他那时候都研究生毕业了,也正好,趁着这个契机,他也想和何权青多探讨探讨这方面的文化底蕴。
毕竟何权青真是很爱很爱他的老本行,只是一切都如他说的那样“人长大了就不可能一直活在狮壳里”。
社会的日新月异影响着各行各业、各阶各层的方方面面,何权青以前老是觉得自己以后会做何家班的班主,但还在他们都长大都有了各自的生活那一天,何家班在冥冥之中早就散了,现在剩下的只有一具“家”的房梁框架在。
第一个学期准备结束之时,何权青和裴居堂的新房也装修得差不多了,就差通风换气了,估计等到年后开春回来就能入住了。
何权青来看他的频率挺高的,课题组有活动的时候他住天都是常有的,就是裴居堂自己没那多时间,不过他不住学校,每天都回家住,两天晚上还是有时间过点二人世界的。
得益于文科专业那一点点点不算优势的优势,裴居堂获得了一段不算长也不短的寒假,这还是看在导师自己安徽做青狮考察了才给他们放的。
多少时光过去了,后海的水结了四次冰,裴居堂和何权青才终于完成了去后海滑冰的约定。
休息了两天后,裴居堂和何权青就动身离开北京了,但他们并不是回镇上,而是要前往藏区。
这一趟倒也不是为了旅游什么的,而是为了完成课题组的信息收集而已,他们主要是收导师任命,去调查和了解藏区雪狮文化的相关信息。
不过这一调研和采风的成本和风险就有点高了,其实导师自己也没打算让他们非要实地考察不可,去翻翻一些资料其实也是够用的,但裴居堂自己有心结,于是就是主动请缨去了。
相比于大部分人推崇的火车入藏适应高反,裴居堂实在受不了三十多个小时的长途跋涉,两人是直飞成都,再从成都落地贡嘎的。
裴居堂刚刚落地时感觉还挺良好,到拉萨市区了也没觉得什么不适,就是冷而已,一直到半夜躺在酒店床上了,他才开始感觉到头疼。
何权青连忙开了供氧机给对方吸,源源不断直冲鼻腔的冷氧让裴居堂又感觉鼻子有些塞,他不太舒服的窝在对方怀里,又命令对方说点好听的哄他睡着。
第二天醒来裴居堂就好受多了,两人在市区里走走逛了逛,但是好巧不巧,他们来的这几天布达拉宫正在维修养护,所以他们就没能进去,因为里面存放的许多唐卡上有雪狮元素,两人想去看看来着。
“天上西藏主题邮局?”裴居堂看着宫殿旁侧的一家绿色邮局招牌念道,“这邮局真的存在?”
“啊……嗯。”何权青不太想回答似的,“我们先回去吧,你不是说要去那什么嘛。”
“来都来了,进去看呗。”
“就寄信的地方,也,也没什么好看的吧。”何权青还是一副不感兴趣的样子,“我们快走吧。”
裴居堂就知道对方是这么个反应,“你心虚什么啊?”
“我心虚什么了。”何权青声音早都虚巴不行了。
大二快结束的时候,裴居堂莫名其妙收到了一封来自拉萨的信件,但是信件内容上什么字儿也没有,信封里就单单有两张羊群经幡和布达拉宫的空白明信片,而寄件人也只署名来自这个邮局,并没有什么其他的有用信息。
裴居堂当时问了一圈人都没问出来是怎么个事,他怀疑是自己参加了什么读书活动送的,所以也就没放在心上,其实也是到了现在他才想起来的这件事。
“寄两张破卡过来有什么不敢承认的。”裴居堂调侃对方说。
“……”何权青浅浅哼了一声,“那我本来就是不能承认的。”
“为什么。”
“那时候……你爸都不让我联系你了,那时候我都离开家一年多了,我怕你不知道我在哪里,我才这样寄的,不然一下子你以为我不管你了……你不等我怎么办。”
裴居堂心中微动,他不禁揍对方胸口一拳,“那你好歹写个字啊,不写我怎么猜到,亏你敢这么想,蠢货。”
“不知道写什么……”何权青闷闷道,想起了有些令人伤感的日子。
“想写什么就写什么啊。”
“那得写多少张才够……”
“……”
这邮局对他们没有太大吸引力,可能是因为想要传达心意和思念的人已经近在眼前了,不过里面有保存信件定期邮寄服务,两人各自写了一封,交了十年的代管费,填了十年后今日邮寄的时间和收信地址。
接下来两天,二人又奔走于当地各种大小博物馆以及图书馆,也对藏区雪狮有了进一步的了解,总之雪狮就是当地的吉祥物代表,据说是生活在东喜马拉雅山脉上,毛发是绿松石色的,在藏文化中代表着雪山冰川,也是佛陀的守护者,更是象征力量勇气和幸福的神兽。
但雪狮并不在他们课题中的研究专项里,而作例调研只是为了填充信息库,因为这一狮种形象相较于内陆地区还是算比较特别的。
因为有何权青在,这一趟下来还算挺顺利的,毕竟对方在这里生活了两年之久,可以省去不少麻烦。
但裴居堂还是觉得挺难熬的这几天,才三天,裴居堂眼珠就干涩不行,鼻腔里也总是有血块,东西也不怎么合胃口,他明显感觉到自己皮肤干了好几个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