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刻民政局的名字。”
“那你刻什么,天地银行?”
何权青将车子平缓驶出住院部,他想了想,回答说:“就刻同意结婚四个字啊,直接可以盖在我们名字上面。”
裴居堂心情好了很多,他切一声,又忍俊不禁道:“还同意结婚……搞得像在养殖场里,往活猪身上盖一个同意审批猪肉入市一样。”
“那刻同意结婚,不管用吗。”
“……”裴居堂感觉自己都要被带偏了,“管用。”
时间说早也不早,说晚也不晚,四五点这样两人一同在何权青的公司休息间补了个觉,晚上九点多的时候才出来吃饭。
距离除夕还有一周,外边的街道上都挂满了灯笼,卖春联的把城市这一块那一块的都挂了一片红,哪哪都有点提前入年的味道了。
两人原本只是出来觅个食,后面又逛起了街,路过祝骁门店附近的街区时,二人就特意上门拜访了一番。
可能是年轻时没积够阴德,祝骁真喜提了一对双胞胎儿子,他说自己一天要冲几十次奶粉都冲得手疼,虽然根本没人有空理解他就是了。
“哟,你不回来过年你上哪过年。”祝骁一听何权青跟他商量过年的事就明知故问说。
“我有事。”何权青低声说,怕被在一旁逗孩子的裴居堂听见,
“你能有什么事。”
何权青酝酿半晌,然后挺牵强的问了一句:“五哥我可能也要像你一样去上门了,你有没有什么经验说点给我……”
“你?”祝骁皱眉上下打量了对方一轮,“看不出来啊,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也有吃软饭的潜质?”
“我没吃软饭……!”何权青有点激动,“我就是去那个而已……”
“什么这个那个的,你不就是上人家家里过个年吗。”
何权青说不是那么回事而已,他摸了摸后脑勺,不怎么有底气但又很高兴的说:“就是……我以后可能也要有爸妈了,我还没准备好,所以来问你要怎么做。”
……
次日何权青和裴居堂一同前往另医院看望了佟阳,他人已经精神起来了,但还是不能下床走路,他人挺大度,没跟任何无辜的人计较,不过他也没打算跟裴居堂的二叔和解,该走的法律程序还是要走,不过裴居堂一家也觉得是应该的。
这一箩筐的破事到这里就算暂时落幕了,裴居堂心头的乌云终于烟消云散,他也坦荡接受了自己落选的失意。
腊月二十六,何权青的公司也放了假,整个总部里就剩他跟裴居堂两个人了。
这种生命和生活间只剩他们两个人的感觉是极其令人愉悦的,好像开天辟地和世界末日重生后,荒芜的大地上只有他们相互搀扶的身影,裴居堂第一次生出自己和何权青有个家的感觉就是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