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远突然有点忘了这话要怎么交代,他在心里组织了一下语言,才能精准复述出:“那个,何权青让我转告你,他今晚九点在桥头等你,他有话要跟你说。”
裴居堂听到这个名字时心里都漏跳了一拍,他攥着红包有点不知所措,甚至结巴了起来:“他,他跟你说的?还是,那什么,他……”
“他说的。”裴远觉得自己应该没有记错,“今晚九点。”
“哦,哦,我知道了,行……”裴居堂还是有点意外,“麻烦你了……”
裴远说没事,然后就出去溜达了,估计是觉得坐在这有点尴尬还是怎么的。
人走后,裴居堂连忙去厨房问还有多久开饭。
“快了,七点准时开饭。”杨桃正背对着他炒菜。
裴居堂又出去看了看墙上的钟,现在也才六点半,他有点心急了都。
抓着等开饭的间隙,裴居堂立马上楼洗澡洗头去了,他出来的时候也正好赶上开饭。
裴居堂吃完了两碗饭就想离桌了,奈何他又是这顿饭的主角,他看着时间一分一分过,愈发如坐针毡起来,他爷爷各种嘱咐他,他叔更是自认为见多识广的各种建议个不停,裴居堂只陪他们坐到了八点二十就以要跟朋友道别的理由成功下桌了。
他上楼换了身衣服,又打理了一下头发,把自己收拾得得体清爽后才匆匆出门去。
一路上,裴居堂已经试想到了很多可能和画面,他估计何权青是良心发作了终于知道找他握手言和了。
又或者,还有别的可能,裴居堂想着想着自己有点心热,一路上什么鸟叫虫鸣都没听见,耳边净是自己的心跳声了。
在距离陈桥还有约莫七八十米远时,裴居堂就隐约看到夜色里有一丁点白立在桥头了,他呼了口气,再快步往前赶去。
离近了以后,裴居堂就感觉那道紧盯着他的目光更加清晰了,他放慢了步子,有些别扭和拘谨的挪到和还有两米距离远的位置停下。
“你找我?”裴居堂不太自然的问,有点想躲开和对方的目光交错。
何权青点头,“嗯。”
裴居堂看对方手上抱着颗金毛的狮壳,身上着装也是一整套的狮皮衣,他估计对方应该是刚刚出狮回来。
“你找我有什么事。”裴居堂暗吸了口气,让自己彻底冷静下来。
“就是……”何权青低头看了手里的东西一眼,“听说你考得挺好的,想跟你说声恭喜。”
裴居堂想了那么多可能,唯独没想到这个,“谢谢。”
“是北京的学校吗。”
“是。”
何权青接着又重复了一遍:“恭喜你了。”
“谢谢。”裴居堂也重述,对方的表现让他有点生气,“你要是只为了说这个,没必要把我叫来这么远的地方。”
“不是,我还有……其他话要说。”何权青越说越小声,“不知道你,有没有时间听。”
裴居堂心里臭骂了对方一句大蠢蛋,又风轻云淡说:“有啊,你说上三天三夜我都有时间洗耳恭听。”
“不用三天三夜……”何权青说,“可能就十几分钟而已。”
“哦,那你要说什么。”裴居堂向前迈了两步,拉近了二人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