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权青和裴居堂说了下午五点摆桌,所以刚刚吃完午饭他们就得开始忙了,何权青挺焦虑的,拿着一块抹布恨不得院里的一砖一瓦都擦得发亮。
今天吃饭的嘴多,要做的菜量不小,但何权青在做请客的大菜硬菜这一块相较薄弱,只能依赖梁晖夫妻和三哥,他在外面打理屋子,每隔几分钟就要进去问一下进度,试试菜品是否合格,招人烦了梁晖直接把厨房门锁上,他又跑到窗口那里偷偷盯着。
四点半这样,裴居堂来电话说他们出发了,何权青当时也刚刚洗完澡,他把这事这么一说,大家终于才把他的紧张当个事看,并很给他面子的让给他做了一回老大。
“紧张啥,两家人都走不出个镇子,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今早我还跟人家老板娘在街上碰面了,你看你这搞得,我去给你弄个大花轿躲起来得了。”祝骁刚刚笑完人,裴居堂一家就到了,他们开车来的,这点距离也用不上开车,不过看他们从车上搬下来的东西属实不少,是得开车代步。
一家三口笑呵呵的同等在门口的一众人都问了好,何权青过去帮忙提东西让大伙拿进去。
师父晚到了一点,他到时老裴夫妇已经进门了。
两方长辈握了个手,何师父笑笑恭迎说:“人来就行,还带什么东西,裴老板破费了。”
这时祝骁特没见眼见力,但又明显是故意的说:“哎呀师父,你现在该叫裴老板亲家了。”
何权青一听,腿软得差点跪地。
“改口好。”老裴笑着同何师父握了手,“是该改口,哈哈哈。”
完结【下】
裴居堂的父母是第一次进何家班,从进门开始都是一副好奇样,因为这建筑风格在当地并不常见,何况还是全木打的榫卯结构,进到中院,饭桌已经摆好了,是一张新换的龙头方桌,目前就端了些凉菜上来,各自有序落座以后,菜也慢慢端上了桌。
开饭前何师父又说了些没有好饭菜的场面话,两方长辈来回客套轮了才开上饭,动筷没多久后,何师父又让家徒们轮番介绍自己,毕竟以后怎么也算一方熟知了,不过大部分人老裴和杨桃都算面熟的,一下子也把这一大家子都记住了。
何权青就坐在裴居堂身边,和几个师兄面对着面,他怪难为情的,好像今天大家是要把他嫁出去了一样,一群人脸上不是一副无话可说的表情,就是一副欣慰脸色。
老裴和何师父的话题跳跃很快,可能是他们都不太好意思把两孩子的破事拿到台面上说,就很有共识的避开了一些比较冲击大脑的“婚嫁”话题,只当一次家宴看待,两人没几句就端上了酒杯,年轻人话都插不进去,这饭桌氛围自己就缓和下来了,龙头还在三国钢枪炮里,后半桌已经吵起各种芝麻大点的恩怨起来了。
尤其是大伙听到岳家赫说自己其实已经考上事业单位,现在编制已经挂在县文广局,目前只暂时调令到镇上的文化办学习、积累基层经验而已。
“什么?!”祝骁和梁晖不约而同站了起来,“什么时候的事!”
“有几个月了吧。”岳家赫谦虚说,“见你们忙就没说。”
祝骁大草了一声,“举报电话多少,我有意见!”
“不好意思,已经过公示期了。”岳家赫淡定说。
梁晖哎了一声,又拦住老二肩膀,看似语重心长说:“老二啊,我知道你文曲星下凡,我知道你值得更好的,但是啊,你还不值得这么好的,听兄弟们一句劝,年后就去辞职吧,是吧,你说大家苦得好好的,你怎么就享上福了,这不是阶级叛变吗。”
“嗯……”岳家赫也看似很当回事的点了个头,“放心吧,我还开不上s8,别激动。”
“废话说大半天,秦老师什么时候过来吃个饭。”
“……”岳家赫噤声,又默默喝了一口酒,刚刚的从容也烟消云散了,“说点别的。”
刚刚怕兄弟过得太好,现在一伙人又拥上去给岳家赫出谋划策起来,裴居堂听着他们一口一个损招,笑得饭都没心思吃了,何权青还没吃饱,正老老实实的大口吃饭,时不时给身边人夹菜,催促对方动筷子。
裴居堂没有喝酒的习惯,喝一点点倒也可以,其他人要敬他一杯,都有何权青代杯回去了,按理来说这种事是非必要的,也不是谁强求谁,裴居堂让何权青少喝点,何权青只是悄悄握住他的手说没事。
又过了一会,他看何权青脸上抹色,就以自己想上洗手间,让何权青给他带个路,借机把人拉出去揍一顿。
祝骁往前面的三位长辈那里看了一眼,就说:“去了要回来啊,大家伙还在呢,急啥可别急今晚啊,哈哈哈哈。”
“五哥你别欺负他……”何权青把裴居堂藏在自己身后说。
“拒绝婚闹好吧。”梁晖狠狠扇打了祝骁后背一掌,又对这小两口说:“去吧去吧,不回来也是人之常情哈哈哈。”
被大家这么一调侃,两人都不敢上太远的地方了,何权青领着裴居堂去了二楼的洗手间,一边走一边让他别生气:“他们说话就是那样坏的,不是真的坏,你不要生气,我后面会算账的。”
裴居堂压根就没当回事,他不吱声就是想看看何权青是怎么个害臊脸,“算账?你怎么算,打起来啊?”
“就是……打也可以吧,你觉得解气就好。”何权青心里想着自己一打二应该没问题吧。
裴居堂洗干净手,又把手上的冷水往对方脸上一弹:“说醉话起来胆子还挺大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