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权青也感觉到了那种重蹈而来的焦灼,他看了看天,又看了看地,还是没忍住再问了一遍:“我来找你,没耽误你什么吧。”
“不会。”裴居堂斩钉截铁,他又有点沉不住气,“你个癫子要问几遍?”
裴居堂在心里扇了自己一巴掌,太多嘴了这是。
何权青小小的诧异了一下,他强忍着心里不该有的喜悦,“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讲吧。”裴居堂心里暗暗祈祷对方别再折磨他的耐心,最好是别再问出那些傻儿吧唧、问了好几遍的老问题了。
“见到你……”何权青抓了抓膝盖上的布料抹了抹手汗,“我挺高兴的。”
“……”裴居堂背上忽然冒出来一阵冷汗,他稍稍停止腰杆,把脸扭到了另一边去,“谁不是呢。”
青苹果和木又青
“你……不,不恨我吗。”何权青胆战的往右手边瞄了一眼。
“哪门子恨?”裴居堂口气怪怪的。
何权青没胆量说出来,不过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但是道歉他还是会的:“你恨我是应该的……我说话不好听,让你伤心了。”
“你说什么我都忘了。”裴居堂尤为轻松说,“伤心不至于,就感觉你这人挺莫名其妙而已。”
何权青此行目的有二,一是来看看对方是否安好,二是来摊开事由的,他听对方这么说,觉得更加有要解释的必要了:“因为……师傅他发现我的绣球了。”
“……”裴居堂感觉自己好像听明白了。
“你说得挺对,我根本不敢跟师傅叫板。”何权青牵强苦笑,“也没有跟你爸妈商量的资质。”
裴居堂脖子仍是僵着,他面向身边人看不到的另一边,表情先是受惊的醒悟,继而再慢慢淡成无奈的干笑:“你想的还真是远……”
“早该想的,不然以后多……难做。”何权青说完感觉没有任何轻松感,反而觉得责任更大了,“想归想,又不知道怎么做。”
“窝囊废。”裴居堂小声嘟囔说。
何权青不觉难受的嗯了一声,“我是。”
“窝囊就算了,还自以为是。”裴居堂咬牙切齿了。
“我知道……”何权青连对方的后脑勺也不敢看了,“所以我得来跟你说清楚。”
“行,我知道了,我不会再想这事了。”裴居堂语速很快,“你也别以为我多过不去,我过挺好的。”
何权青心里更过意不去了,“你不计较吗。”
“计较什么?”裴居堂没耐心了,“我又没损失什么,我计较什么。”
“我想弥补你的……就是不知道怎么做。”何权青羞愧上脸,“你能支个招,指个路吗。”
“你情我愿的事情有什么可弥补的。”裴居堂心想这人还不如不来呢,来了也是没一句好话,“谁欠谁啊,我又不是因为你几句话就缺两肉了。”
“我让你难受了就。”何权青战战兢兢的,越说越觉得自己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