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我更衣,我去看看那边的情况如何了。”
“小姐,您刚刚醒过来,是不是再休息休息比较好。”
沈西宁摇摇头,她已经睡了好几天了,不需要再休息了,她现在心急如焚地想要知道,那些百姓如何了,是不是现如今的县城已然要恢复到之前的状况了。
春幸擦着眼泪,哭的更厉害了。
“小姐,若是全天下的官都如同您一般,爱民如子,便好了。”
沈西宁摸了摸她的头,扯唇笑了笑。
知县听闻沈西宁要来,命人在屋子中点上久未曾舍得点的灯,接着又抄了一桌子的好菜,配上这县城的桃花酒,灯不算亮,正好可以照亮这满桌子的菜,却照不到这知县的脸。
沈西宁看见这模样,婉拒了。
“知县大人,不妨先去看看百姓,等此事全数结束了,我们再喝酒叙旧,如何?”
知县头一次坐着没有动弹,他虽是笑着,但是面上表情看不清,声音中更透漏出几分沧桑之意。
“沈大人,坐下喝点吧。老朽今日身子不适,恕无法起身,给您行礼了。”
沈西宁皱眉,虽觉莫名,但知县已然将她杯中酒斟满,令她无法拒绝。
酒味醇厚,带着一点桃花的香味,烈酒入喉,沁人心脾。
她一杯酒刚刚下肚,另一杯酒再次斟满。
“沈大人,老朽时常觉得这世上的纲常礼法不合理,若是今日我没有僭越这纲常礼法,我们两个人怕是无法坐在一起喝酒,可这酒,不是本就应该没有阶级之分的吗?”
沈西宁抿唇,总觉得他话中有话。但是一整壶酒下肚,知县仍未说出为何,桌子上几乎从未出现过的荤腥,他一直未曾动筷。
一直到了最后,沈西宁都未曾获得去见关在牢狱之中百姓的机会。
月亮半挂在天空之上,沈西宁在床榻之上翻来覆去未曾睡着,外面突然传来衙役的喊叫声。
“不好了,走水了!走水了!”
沈西宁猛地从床榻之上跳起来,冲出外面去,抓住一人。
“哪里走水了?”
不知为何,她心里那点不好的预感正在无限的放大化。
“是牢狱,牢狱里面起火了。”
不好!里面的百姓,那些中了鼠疫的百姓都被关在里面!
沈西宁想往那边冲,她的腰肢却被人猛地攥住,男子的腿用力,将她带上了房梁之上,沈西宁尖叫之下,回过神来,看见来人是谢兆安,不知道他这是为何。
“谢兆安,你疯了吗?我要下去。”
谢兆安的神色和往日不同,整个人的样子看上去病恹恹的,只是沈西宁着急下去,并未注意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