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不止一次思索过秦昭为什么要如此纤入微毫地还原他的每一次呼吸和每一根头发,或许是某种思念的图腾,又?或许是诱秦汨入瓮的把戏,但……
“可是我并没?有救他们。”他哑声说。
“这就是我和老君的分歧之处。”秦不赦缓缓道,“我从不认为寿香的运作原理?是以命借命,我更?愿意相信,它?是借助人们的思念和愿望,积少?成多?,来挽留被怀念的生?命。这也就是为什么伟人多?能成仙的缘故。”
殊无己无言地闭上双眼,剔透的睫毛微微颤抖着。
“想要很多?人爱你,这是我这些年一直在做的事。”秦不赦笑了笑,这话有点肉麻,但他背上的是他的师父,他对师父一向赤诚为怀,没?什么不能说的,“我一个人能付出的感情还是太?少?了。”
他的语气中带着深深的遗憾,殊无己默不作声地靠在那双不复单薄的肩膀上,恍惚间,江水潮淋淋的湿气让他感到了些许类似发烧的症状,玉色的双颊微微泛着粉色。
“这么多?年,很难熬吗?”
他忽然软声问。
这么体己共情的话不像是殊掌门最终说出来的。
秦不赦沉默了一下。
“不知道。”他最终诚实地道,“或许还好。”
“向您希望的一样,敬畏天地,体恤生?灵,再加上一条思念师父。”他说,“我只知道我一直在尽力做些事,至于难不难,不好说,我真的不知道。”
说着说着,他又?笑了起来:“所以师父真的不用勉强自己和我……”他的喉咙艰难地滚动了一下,“做夫妻。这是两个人的事,我知道您没?有那方面的想法。”
“……”
“哪方面的?”殊无己茫然。
秦不赦忽然停下了脚步,把背上的人放了下来。
“我会永远背着我的师父。”他说,“但我更?想抱着我的妻子。”
殊无己眉头微收,仍然不解。
秦昭无奈地拽住了他的小臂,把他拉到自己面前?,揽住他的腰,猛地打?横抱了起来,银色的长发猝不及防地泄下去,在空中涟漪般转了几个圈圈。
殊无己双目微瞠,看着昭帝陛下熟悉的眉眼蓦地在眼前?放大,失重的眩晕感尚未消失,一个裹挟了千年风雨的吻就这么落在了他的嘴唇上。
“我还想吻我的妻子。”秦昭低哑着声音道,嘴唇后面的是牙齿,然后是舌头,这不是普通的触碰,而?是一场浪潮般的侵蚀。
“您觉得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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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1《列子·汤问》
公平对决
这个吻和任何时候都不太一样。
不是?普通的?嘴唇相贴,更像一场强硬的?索取劫掠,连舌头都压在一起,呼吸被?堵在喉咙里,血涌到脑门上,眩晕感?在眼前炸开,殊掌门被?迫闭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