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勒靠在天桥上,点燃了一支烟。伤口还在汩汩流着血,烟吸进肺里刺得生疼。
穆思琦。
她脑子里一直有她的影子。
她回忆起以前的种种,回想起自己放浪不羁,穆思琦曾坐在她身旁,笑着饮下她给她点的橙汁。
而后酒过三巡,她会说时间差不多了,该回家了。
回忆种种冲破绳索,贯穿整个脑海,让她在记忆的漩涡里溺亡。她想起穆思琦的热情,穆思琦的冷淡
她一下子醍醐灌顶,原来穆思琦早已和她的日常相互牵扯,在无声无息中留下了她存在的痕迹。
她的画室她只带她一人去过,还有她自己买的公寓,她甚至经常邀请穆思琦过来一起和她居住。
她也去过穆思琦的家里,余勒想起穆思琦家里的蔷薇,她曾在她生日那天,捧着她亲手种下的蔷薇朝她奔来
这个季节,蔷薇应该开花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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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网络语音消息频繁的年代,余勒自己也没意识到她将穆思琦的电话记在了心里。
余勒头抵在电话亭的玻璃墙上,一点一下地摁着那个没怎么拨打的号码。
电话接通了。
余勒转过身去,看着玻璃外的车流与星空,眼神是黯淡的迷惘。
我在阳白街道的电话亭里,你能过来接我吗?
手机坏了。
车也坏了。
好,那我等你。
从沥容大学赶过来有四十多分钟的车程,余勒从电话亭出去了,她靠在亭子外燃了一根烟,左手的血愈发醒目。
纱布已然被血染透了,她左手拿着烟,每次凑近鼻息时都会闻到一股难闻的血腥味。
一根、两根、三根
直到穆思琦赶过来。
穆思琦也是来得急,她甚至没去换下睡衣,只在外面随性穿了一件外套,在见到余勒的那一刻,她的瞳孔里面有惊讶有心急,她看着余勒憔悴的面容,看着她颓然地靠在亭子边抽烟。
而后她走过去,第一次鼓起勇气将余勒的烟抽掉,当着她的面丢进了不远处的垃圾桶。
余勒看着她笑了笑:你来了?
你的手怎么回事?
被不小心扎上了而已。
不小心?穆思琦望着她,满眼悲痛、失望、不可思议。
你出来做什么?就近没有处理伤口的地方吗?
它在滴血知不知道?
余勒觉得穆思琦说得对,尽管她的态度没有比先前软下来多少,但她还是不由自主的,冲上前一下子抱住了她,脸埋进她的颈窝里,闻着她身上的沐浴露香味。
我知道啊,我也疼死了,这不是没办法才叫你过来的,手机坏了口袋里也没钱,怎么去医院里换药啊
穆思琦道:我口袋里有钱,你跟我去医院。
不去。余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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