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涔拿手去揉眼睛,被索斯扯着手腕拉开,“别揉了,用热毛巾敷一下。”
宁涔平和的情绪一下低落下去,他使劲抓着自己的头发,因为头皮又开始疼了。
他的身体在叫嚣,在放大每一处不适,宁涔崩溃地叫喊着。
他不想活了……
涌动
r798年4月6日,宁涔在索斯的陪同下,来到了医院的心理科。
他记得,自己补考那天是3月17号,原来自己这么痛苦煎熬,才只过去这么几天。
医生是一位挽着头发的女士,宁涔看到她,想起了自己的妈妈。
昨天索斯带他回了自己的家,其实宁涔很抗拒,他怕妈妈还是那副陌生冰冷的样子。
事实证明他没想错,妈妈脸上带着诡异的微笑,像设定好程序的机器人一样,慈爱地关心了他十分钟。
这次宁涔没有歇斯底里地发泄,他不敢再发火了。
其实来看心理医生并没什么用,宁涔做不到坦白一切,但他又渴望通过倾诉恢复正常。
他说,他用刀捅死了一个长得很像人的章鱼,那个章鱼每天晚上都会来找他。
医生听了后,表情出现了几秒钟的空白。
宁涔意识到不对劲了,他慌忙解释,“不是像人,是、是一只很大的章鱼。”
没过多久,警察来了,要把他带回警局。
他捂着脸大哭起来,索斯挡在他身前:“请出示传唤证。”
一个很严肃的男警察说:“只是配合调查,问完话你们就可以离开。”
索斯搂住宁涔的肩膀,把他藏进自己的怀里,“我想你们也看到了,我的妻子精神出现了一些问题,他说的话不能当真,而且,他现在这个样子,你们也问不出什么,如果没有传唤证,那请见谅,我们不能配合。”
两名警察看了看宁涔,问:“请问你们是什么关系?”
“我们已经登记结婚了。”
警察在星网上查询两人的信息,其中一个女警察问道:“宁涔,你还好吗?”
宁涔没回应。
索斯揉了揉宁涔的脑袋:“宁宁,警察在和你说话。”
宁涔闷闷地嗯了声。
“请问我们能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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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上,宁涔惴惴不安地靠在索斯怀里,“……他们会发现吗?”
“不会的,别担心。”
宁涔呆呆地垂着眼,喃喃自语:“……我不应该说我杀了一只像人的章鱼……她为什么要报警呢……”
索斯温柔地抚摸他的发顶,一句话都没说。
这天后,宁涔每天睡觉前都会吃安眠药,好处是他能睡一个整觉,坏处是做噩梦也醒不过来。
他变得更加病态地依赖索斯,两人几乎二十四小时待在一起,有时宁涔坐在窗边晒太阳,会突然害怕索斯会抛弃这样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