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里的手机震个不停。
施浮年面带歉意向客户一笑,“不好意思杨先生,我调一下静音。”
没仔细看是谁给她发了什么消息,将手机关机后,施浮年继续听杨先生的要求。
“我和我老婆养狗,我们想弄个有设计感的狗窝。”杨先生冲着楼梯下方的空间开始比划。
施浮年记下来,从电脑上找出一些类似的效果图,为他提供几个大致方案。
等忙完一切工作,已是下午六点。
将杨先生送到小区门口后,施浮年坐进车里,打开导航直奔景苑。
绕过枯柳残桐,在岔路口前左拐,卡其色的裙角跨过覆着皑皑白雪的水榭,停在一栋两层别墅前。
她开机扫了眼微信,无非就是同事发来的一些消息,还有她妈付如华的一句话。
【你们什么时候领证?】
施浮年盯着白色聊天框,深深吸一口气,简单回了一句还没定好时间,在密码锁上输入指纹。
施浮年打开灯,换下大衣,从鞋柜里找出拖鞋穿上,站在玄关处浏览了一番别墅内部。
这婚房是谢家很早之前就买好的,去年年初装修完,据说是就等着她那个老公结婚了。
走上楼梯,施浮年准备去看一眼书房,站在主卧前时又接到了下午那位客户的来电。
她倚着雕有法式角花的墙壁,揉一下饥肠辘辘的腹部,拖鞋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羊毛地毯,发出笃笃闷声。
挂断电话后,施浮年搓一把困倦的脸。
要不是付如华催命似的要她快点在婚前看婚房,她今天才懒得过来。
她扶住门把手,还未动作,就见黑胡桃色的主卧门从内打开,顿住。
施浮年定在原地,反应过来后浑身泛起鸡皮疙瘩。
房子进鬼了吗?
她屏住呼吸,脚尖踢开门,倏地抬起眸,看清里面的人后不由得拧眉。
男人立在门后,挺拔颀长,眉目清朗,黑色风衣几乎要与身后的夜色融为一体。
窗子半开,漏出的冷气在卧室里打着转,氛围骤然坠至冰点。
施浮年上下打量他一眼,眉头向下压,”你来这里干什么?”
谢淙觉得好笑,“婚房也是我家,我不能进?”
她不占理,一切想说的话都在空气中夭折,哑了声的喉咙像是被湿棉絮紧紧塞住。
施浮年嫌他碍眼,打算从他身边绕过去,却又被他捉住手,她警惕地窥向他干净的腕骨,羊脂玉一般的白。
“你什么时候有空?”
施浮年的心脏充了气,瞪他一眼,“什么事?”
谢淙微挑眉头,“领证。”
话音刚落,她的唇线旋即紧绷,卷曲长翘的睫毛轻颤。
差点忘记他们现在还不是法定夫妻。
施浮年把手从他掌心里抽出,扫了眼手机日历,随便选了个日子,“就13号吧……”
谢淙脱下风衣,慢条斯理地坐在沙发上,“不行,我有事。”
施浮年踩着拖鞋走到他眼前,双手抱胸,居高临下,“那你选?”
“明天上午。”谢淙站起来,以更高的视角俯视她。
“不行,我约了客户要谈。”
谢淙盯着她手腕上的玉镯,那是他奶奶送给她的见面礼物,“那就下午,我去你公司楼下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