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说说吧,是怎么回事?”白朝驹问向一个八字眉的小胡子男人。
“那天夜里,我记得清清楚楚,电闪雷鸣的。我在床上老实睡着,被雷声惊醒了好几次,外面下了老大的雨。你说这么大的雨,谁会出去啊……我之前是和王掌柜有点恩怨,可那都是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我何必冒着大雨找他寻仇啊……”
“我呸。”边上的人啐了一口,“少侠,你别听他的,这厮睡了王掌柜的老婆,奸夫□□,什么勾当干不出来?他杀了王掌柜,就能明媒正娶俏寡妇了!”
“我是睡了他老婆,可我没胆子杀他啊!少侠,我真没有杀人啊……”八字眉拽着铁栏杆,眼泪就要夺眶而出。
白朝驹暗想,他杀害王掌柜的可能是有,但不大。他若真想娶掌柜的老婆,就不能暴露杀人的事情,定会将王掌柜伪装成自杀,或者失踪之类的情况。不可能做得这般惨烈,惹人注目。
他转头问向方才控诉八字眉的矮个男子:“你又是怎么回事?”
“我就是个卖药的,稀里糊涂被关了进来
,既然他以倒斗为生,最擅长钻孔挖洞,若是作案,定会用擅长的手法。
可官差来回把荣兴当铺翻了个底朝天,并未发现地洞。而且,他只是嫌王掌柜没给钱,偷钱即可,没必要取他性命,更没必要残害他。
“捕快大哥,这人身上可有搜出钱财,或是什么值钱的东西吗?”白朝驹指着矮子问衙役。
“没有,就一堆破铜烂铁,不知道是些什么。”衙役说道。
白朝驹点了点头,他心里觉得这两人嫌疑不大,都不是真正的凶手。
“荣兴当铺丢失的物件记录在此,少侠可过目。”衙役递给白朝驹一张单子,上面列着些财宝银票,是王夫人根据回忆写下来的。
白朝驹快速看了遍,银票和银子加起来有三百两,其他都是金饰戒指之类的小件当品。
“凶犯就一个人,他拿的都是易于携带的宝贝。”他笃定道。
“典史老爷也这样说,您真是英雄所见略同,难怪郡主那样器重您。”衙役称赞道。
“这三百两,是当铺所有银两吗?”白朝驹问道。
“据夫人所说,是的。”
这可有点少了,白朝驹想着。难不成,这掌柜的刚收了件贵重宝贝?
“荣兴当铺在哪里?里头的东西还没动吧?”白朝驹问道。
“没有没有,典史大人吩咐我们保护起来,案子没破,谁都不准去动。”衙役说道。
“那正好,我得去荣兴当铺看看。”
“少侠随我来。”衙役为他指路。
冰室里,仵作看着眼前这个冷峻的少年。
方才是两个少年一同进来的,其中一个没看多久,就面色如土地跑了出去。
尸体相貌可怖,普通人无法接受很正常。
留下的这名少年显然不是普通人,他对着尸体仔仔细细看了一个时辰,一言不发。
整整一个时辰,仵作都感觉心里发毛,尽管他见多了各式各样的尸体,可模样如此惨烈的,只此一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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