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柳儿活,抽陀螺;杨柳儿青,放空钟……”
公冶明顷刻间打起了精神。这是白朝驹从前唱过的童谣,他记得这段旋律。
一定是他,真的是他!
原来他不是不愿意见我,而是方才那里人?多眼杂,他不方便?见我,故意引我过来。
公冶明顺着歌声往前走,走到了一处上坡路。
若是曾经,他早就说?一不二地冲了上去。可现在?,长途跋涉的他已是体力不支,才往坡上走了几?步,便?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止步不前。
“你快出来。”
他只好用?尽全身力气大喊,想以此?叫白朝驹出来。
山风忽得大了,席卷着在?他耳边呼啸而过,别说?他的声音,就连那支童谣也被狂风吹散,听不到了。
“快出来,见见我。”公冶明再度呐喊。
他顿了顿,又补上三字:“白哥哥。”
树干的轮廓动了下。
公冶明惊喜地睁大了眼睛。
漆黑一片的树林中,终于?现出了一个人?影,由远及近,逐渐显露出熟悉的模样。
白朝驹顶着一头乱发,脸上挂着笑。
见他终于?出现,公冶明心头格外喜悦,可嘴角却止不住地往下垮去,眉头皱皱巴巴,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我以为你死了,真的以为你死了……”
“我这不是还活着呢。”白朝驹抱住他的肩膀。
温热触感从衣襟透出,传到自己的胸口,公冶明终于?确信,白朝驹没有死,正?活生生地站在自己面前。
“我就知道,那个女人?不是好人?,是她逼死了你,叫你当不成皇上……”
“说?什么傻话呢!”白朝驹笑道,“大齐本的皇上本就姓陆,我一个无名之?辈,怎么可能当得了皇上?”
“是你不让我杀了她,如果我杀了她,皇上就是你的……”公冶明此?时格外委屈。
“我确实不想让你杀了她。”白朝驹认真看着他的眼眸,“比起当皇上,我更不想做一个无情无义?的人?。我的命是公主救的,我不能放任你杀了她。”
“可她只是在?利用?你啊。”公冶明道。
“这怎么算利用??我们都愿意扳倒姚党,给朝廷上下重新洗牌。如果这也算利用?,那也是咱们在?相互利用?,你觉得我在?利用?你吗?”白朝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