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是典史冒充的太子?啊!”他加重了声音,又重复了一遍。
“那你意思是,公主她不认得自己的亲侄子?吗!?”姚望舒重重拍着?座椅,声音如雷。
“公主她肯定认得自己的侄子?,但是……但是属下也不知道她为何要拿一个典史假冒太子?啊!”邱绩哀叹道。看?着?冷眼注视自己的老者,他艰难地挪动下身子?,从轮椅滑落到地。
膝盖重重撞在冰冷的地面,再?度触及旧伤,令他差点倒地不起。他双手支地,撑住身体的平衡,弯下腰,将脑袋用力磕在地上?。
“我所言句句属实,请大人相信我!”
“你要办就去办吧!”姚望舒道。
“谢大人恩准,我一定将此事办妥,不负大人期望!”
邱绩的眼里包含着?热泪,他颤抖着?抬头,面前的椅子?上?早已空无?一人。
十一月三十的京城飘满大雪。
二九过半,天气越来越冷,张管事搓着?手里的火炉,关上?了郡主府的大门?。
他仔细得将门?锁紧,揣着?火炉,守在门?旁。
年关将至,城里乱得厉害,鸡鸣狗盗之事屡见不鲜。加上?最近战乱,身无?分文的人格外多。因此他又招了一批护院的家丁,将郡主府严防死守。
家丁是司礼监精心筛过的。程公公用的人,都得从本分人家出来,知书达礼,能文善武。
张管事搓着?手里的暖炉,看?着?院子?里安静巡视的家丁,心情格外舒畅。
他相信程庆的眼光,也相信司礼监精湛的技艺,这些人已经被处理得和太监一样干净,对府中女眷动不了手脚。
三十的夜里没有月亮,昏暗的夜色中,雪越来越大。冰冷的雪气中,透着?着?一股清香。
这么冷的天,连梅花都不开,这是哪来的香气?张管事有些奇怪,视线止不住地昏沉。
不好,是迷药!他正欲大喊,一记重物狠狠击在他的后?脑。他两眼一黑地倒在地上?,失去了意识。
刘光熠在睡梦中翻了个身。
他感到脸上?一阵热乎,仿佛有人拿着?湿布给自己擦脸。
“娘,我没生病。”他迷迷糊糊道,张嘴的间隙,那湿热的物体忽地往他嘴里伸去,带着?臭味。
刘光熠浑身一颤,猛地睁开看?。一只黑色的大狗爬他的床头,露着?两排白且尖锐的牙齿,狭长的狗鼻子?怼在他的额头上?。
刘光熠一把掌把狗头拍开,伸长脖子?,对着?床底拼命地吐口水。
“死狗,又吃屎了?还喂我嘴里?我不是叫你守在郡主府门?口吗?”
大晚上?地被吵醒,刘光熠怒气未消,伸手又要往狗头上?打?去。大黑狗发出一记委屈的呜咽,伸着?前爪,继续往他身上?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