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鹏达将军亲自率领宣武左中右三卫。其他带队的将领则有:天门卫指挥使左丘实、归德卫指挥使郭运、睢阳卫指挥使茅旺发。除了天门卫,都是些靠近齐鲁的卫所。
齐鲁的士兵却有些令人出乎意料的懈怠。
他们似乎就只在豫南的边界上?驻守,也?不发起进攻,只静静等候豫南大军的到来。
於鹏达跟着哨兵走上?一座山峰,山下是一片开阔空地?,整齐得扎着一排军帐,军帐上?竖着写有“鲁”字的军旗。
“看来他们也?不想打。”於鹏达喃喃道?。
“太?子争位那都是陆家的事,本就和咱们没关系,都是大齐的兵,没必要?自相残杀。”
一个声音从远处的山林里传来,言辞颇为大胆。
於鹏达脸上?露出笑容,对着声音的方向喊道?:“老薛?”
一个穿着青色布衣的身?影站到山坡上?,对着於鹏达招手。此人正?是齐鲁提督薛槐,他没有穿盔甲,也?没有带武器,看模样和平民没什么区别。
“若我说,要?带齐鲁的兵归降太?子,於将军能不能同意?”薛槐高声道?,声音传遍整个山谷,令山下的豫南士兵也?听?得一清二楚。
“我当然同意。”於鹏达道?。
“那依於将军的意思,我在哪儿交降书比较合适?”薛槐道?。
於鹏达环顾四周,答道?:“就在这座山头上?吧,我在此地?驻营,你准备好降书,过来喊我就成!”
十月的天气已?开始转寒,山上?秋风瑟瑟,遍地?都是枯黄的落叶。
薛槐是选了个良辰来的。
他走上?山顶,正?是酉时,灼眼?的夕阳嵌在身?后的山腰,照得整片山谷阴得发黑,而山上?的营地?却一片火红。
守营的哨兵看到了他赤身?裸体,双手端着一卷降书,一身?不吭地?站在营地?门口,慌忙跑进营地?,喊於将军出来。
刺眼?的阳光下,於鹏达看清了老友的面容。夕阳勾勒着他身?上?的每一寸肌肉,和肌肉上?的每的一缕皱纹。
看着这些岁月的痕迹,於鹏达回想起俩人驰骋疆场的少年时光。
“我俩这么多年的交情,薛将军何必如此正?式?快快请起。”他说着,走上?前,扶起薛槐。
薛槐双手一抖,手中的降书展开,锋利的银刃一闪而过。
转眼?间,於鹏达的脑袋滚落在地?,眼?里装着不解与震惊。他半张着嘴,失声的喉咙里夹着半句未出口的话:为何?
薛槐握着手里的匕首,睁开那双被血污浊的眼?睛,放声大喊:
“於鹏达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