乙字二?船的士兵们亦拼劲全?力?地开火,仍架不住船只渐渐下沉。
豫南的士兵们沉浸在?喜悦中,只折损四艘小?船,就将两艘装备精良的大船击沉,可见公孙弹的威力?巨大。他们纷纷调转船头,往最后一艘战船驶去。
就在?这时,江面响起一声脆亮如鸟鸣的哨声。哨声是?从乙字三船的方向传来的,不是?船上,而是?江面上。
数十道人影从江水中跃起,像是?鲤鱼跃龙门?,一条接着一条,往乙字三船北侧一艘孤零零的海沧船扑去。
人落上甲板,公孙弹顿时失去了意义,肆意开炮会两败俱伤,豫南的炮手们显然没有做好近战的准备,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船上厮杀成一片,定津卫的士兵虽然疲惫,但却更占优势,很多豫南士兵连武器都?来不及拔出,就已丧命。
电光火石之间,定津卫的士兵们将船上的敌军全?部?清空,掌控了船只的主?动权。
当豫南的将士们驶近乙字三船时,他们惊讶地发现,船头的海沧船里,竟坐满了头戴白巾的反贼。
大齐的火炮大同小?异,公孙弹只是?炮弹与寻常炮弹不同,使用依旧是?佛郎机炮的炮膛,定津卫的士兵们很快就上了手,对着驶进的海沧船接连开火。
有公冶明坐镇船头,士兵们分工有序,开炮的开炮,划船的划船,顷刻间又重创一艘。
“假装撤退,把敌船引向北岸,叫他们拉开同乙字三船的距离,争取保下大船。”公冶明说?着,喉头忽地一甜。他止不住地咳嗽起来,鲜血从嘴角淌下。
其实方才抢船时,他的双眼已经几度昏花,呼吸也不似往日那般通畅。他的身体已如火烧般刺痛,硬是?靠着长年累月的训练,支撑到现在?。
兴许是?船上使刀的那几下,动了太多内力?,才变成现在?这样,害得清晨服下的药也没有效果。
公冶明使劲揉着太阳穴,想叫自己清醒一些,这一揉,反倒更是?两眼一黑,身体在?瞬间失去了平衡,往船身外倾倒过去。
钱景福眼疾手快地冲上前,扶住他。
“将军,将军!”他拼命摇着公冶明的脑袋。
喊了许久,紧闭的双眼睛终于睁开一道缝,乌黑眼眸缓缓转过来。
“将军,咱们要不就此撤退吧?您的身子没好全?,得快去找大夫治治。”
钱景福焦急看着公冶明苍白的模样,鲜血接连不断地从他的嘴角淌下,怎么也止不住。好似方才死在?他手里的人流出的血,要他用自己的来偿还?。
公冶明坚定地摇了摇头,深吸一口气,调动着所剩不多的内力?,总算找回些四肢的控制权。
他哆嗦着手指,从袖口翻出一枚银针,猛地抬手,往自己的后脑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