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来的刁民,见了?公主还不下跪?”
这一拳打在他头顶的刚刚愈合的伤口处,一股剧痛传来,公冶明瞬间头昏眼花地?扑倒在地?上。等他回过神来,公主的队伍已经走进了?府中?。
五名全副武装的士兵迎面走来,领头那人指着他的鼻子,气势汹汹道:
“刚才不跪公主的刁民,梁将军说了?,拖下去打二十大板!”
“我不是刁民,我不是刁民……”公冶明辩解着,尚存的最后?一丝理?智没让他把定津卫指挥使的头衔说出来。
“每个刁民都这么说,看你这面相,就知道不是善类。”士兵们熟练地?抬着他的手脚,将他捆住板凳上。
还没开始打,底下的土地?已经湿了?一片。
士兵瞟了?眼他哭红的眼睛,淡淡道:“现在才哭?已经晚了?。”
话?音未落,板子便重?重?地?拍了?下来。
天门渡1太子的衣服岂是你想穿就穿,……
陆歌平走进提督府里,依次打量着大堂里跪下的人。
视线在每个人的头顶上?掠过,最终落在一个炸毛的脑袋上?。许久未见,她还是一眼就认出了这头桀骜不驯的黑发?。
她微微笑了下,走上?前,道:“好侄儿?何须行此大礼?”
“鄙人不敢不敬公主。”白朝驹颤声道。
“鄙人?不是该自称本王吗?”陆歌平笑着提醒道。
“鄙人不……”
“敢”字还未出口,清亮的女声便打断道:“好侄儿?这是怎么了?如此谦卑,是有求于姑姑我吗?”
这是何意?白朝驹抬起头,看?向那双微眯的笑眼。她没有认出我?这怎么可能?
陆歌平笑着转头,看?向梁曲道:“梁将军,我们姑侄二人许久没有见面,还请梁将军帮忙安排下,让我们二人、单独、叙叙旧。”
白朝驹不是第一次和?陆歌平两人单独相?处,但?这一次和?从前的每一次都不一样。
他在陆歌平对面坐下,心里有数万只蚂蚁在爬,这种死?期将至的感觉是最难受的,冒充太子?谋反的后果他在心里设想过数万遍,他宁愿自我了结,也好过被?人羞辱。
看?着梁曲的人关门出去,他终于忍不住,一个激灵从椅子?上?站起,说道:“公主,鄙人冒充太子?,罪该万死?,只求公主给个痛快。”
“先坐下吧。”陆歌平用?眼睛指着面前的空椅,伸手点了只香,插在桌上?的炉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