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哪里没事?了?!?”白朝驹心急如焚,说话的声音也大了?不少,听着好像怒火中烧。
床上的人本就苍白的脸色瞬间?变得更白了?,颤抖着嘴角,气若游丝道:“真的没事?,你去找账房,我会自己照顾自己。”
“鬼才信你的自己照顾自己!”白朝驹道。
公冶明的眼眶有些泛红,低着头,解释道:“我见到你之前,不也好好过了?一年吗。我没有故意逞强,只是不想拖你后腿……”
白朝驹忽地有些难过。是啊,若不是自己执意想反,汐山的岛事?早可以上报给朝廷,请求其他卫所支援。自己也没必要去请海寇帮忙,正中敌人下怀,险些叫所有人都葬身?东海。
他也不会因?为自己,又是坠海、又是放血救人,归根到底,他现在?这个样子?,和自己先前的种?种?决策脱不开关?系。
“下次身?上难受,不能憋在?心里,得告诉我。”白朝驹柔声道。
公冶明点了?点头,歉疚地看着他脏污的袖口。
直到夜深,山海卫指挥使的正屋里还是灯火通明。
黄巫医、周回春和白朝驹三人围坐在?桌前,桌上摊放着各式各样的医书。温热的烛火照着三人的脸颊通红,额角暴汗淋漓。
“你说他吃了?就吐,我想或许是身?上的毒……可这事?也怪,若是毒,应当是身?体发痛才对,不至于吃不下饭。”黄巫医疑惑地挠着头,从白天想到夜里,他的精神也已?撑到了?极限。
但面前这位人称“太?子?殿下”的年轻人,非要他们找出个能根治病症的办法,不只是黄巫医束手?无策,连周回春也犯了?难。
“他身?上的症结太?复杂,我总觉得不只是中毒和受冻这么简单。”
“你们说,会不会是……”白朝驹犹豫着,要不要把雪谷的事?情和面前二位说一说。
“你若想起什么,就快说,没准真正的症结就在?那里。”黄巫医道。
白朝驹省去了?一些前因?后果,粗略道:“我听说,他在?沙州被困了?整整一个冬天,只能喝雪,连吃的都没有,会不会和这个有关??”
“病从口入,也许就是吃了?太?多的雪,他的胃都被冻坏了?,难怪内服效果不佳。”周回春喃喃道。
“小友,你可还知道关?于他的其他事?情?快给我们讲讲,没准治病的办法就藏在?这里。”黄巫医道。
山海卫的灯火亮了?整整一夜,直到东方破晓,房门?终于被打开。
“有救了?!你的小友有救了?!”黄巫医兴奋地举着手?里的破书,仰头大喊。
“巫医,他还在?休息,别把人吵醒了?。”白朝驹拉住他,脸上倒是满面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