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没见到蛟王?”白朝驹坐在先遣队的小船上,对弇兹问道。
“蛟王水性不好,一般不亲自出海。”弇兹说道。
“蛟王不是在海上起家的吗?怎么会水性不好?”白朝驹笑?道。
“蛟王是历城人,从前是个商人,后?来才行船。历城不靠海,水也很?少。”弇兹解释道。
“历城人?我倒知道历城在前朝出过个能文?能武的大名人,名叫辛弃疾,蛟王也一定很?崇拜他吧?”白朝驹对弇兹问道。
“这些东西我不懂,你自己去问蛟王吧。”弇兹埋头摆弄着舵,嘟囔道。
白朝驹看着舷窗,天上的云统一地往一侧倾斜过去,船在转弯了。
“怎么不往港口开?”白朝驹问道。
“肯定不能往红夷人的炮口上开。”弇兹说着,继续摆着舵的方向。
“只要咱们不行到三千尺的距离内,红夷人的炮打不着咱们,直接对着港口过去就好,我用望远镜,能数清楚他们有几艘船。”白朝驹说道。
“这只船队,我是老大,你得听我的,我可不想让自己的船队被击沉,得往船头开。”弇兹说道。
“行到船头确实不会被炮打到,可船只都?重叠在一起,根本不看清红夷人有几艘船!”白朝驹说道。
弇兹不管他,紧握手里?的船舵。白朝驹只恨自己不会开船的技术,此时寄人篱下,只能按这矮子的心意行动。
“我去甲板上。”白朝驹起身?,手里?握着望远镜。
弇兹好像早就同先遣队的船只打好了招呼,几艘小船很?统一的在海上转了个大弯,避开汐山岛的西码头,往西南方向迂回。
小船都?开得格外谨慎,白朝驹举着望远镜往西码头看,只能看到汐山岛青灰色的山脉,还看不清船的影子,而小船们却已经靠到汐山岛的南岸。
船只们依着山脚行驶了会儿,速度也接二连三地放慢下来。拐过一道格外突出的山脚,前面赫然?是个小码头,先遣队的小船们驶入码头,停了下来。
“咱们要爬到汐山上查勘敌情吗?弇兹兄,也不必做得如此细致,咱们得在天黑之前通知主力队,他们还在海上等候咱们号令呢。”白朝驹焦急道。
“不用通知他们了,太?子殿下。”弇兹说道。
“你说什么?”白朝驹惊愕道。他从未对这些海寇们表明过自己太?子的身?份。
这些人应当把我当成武官才对,怎么会知道我太?子的身?份?
难道是那日,请他们一起到山海卫商议战略时,外头的士兵们人多口杂,说漏嘴了?也不是没这种可能,但就算他们知道我是太?子,为何又要把我带到这里??
“殿下,您不是想见蛟王吗?”弇兹比出一个“请”的手势,“请随我上岛,蛟王稍后?就来。”
定津卫不远处的海面上,停着一艘海沧船。
这是白朝驹留给定津卫的最后?家当,负责守住囤在这里?的粮食,以防万一有人来偷。
公冶明叫人把暖椅抬上码头外的山坡,自己坐在暖椅上,盯着山坡下囤粮的货船。
海边的风有些冷,好在暖椅底下有特制的空隙,可以烧炭火。公冶明令一名小兵给自己烧火,如此坐在山头上吹着海风,身?子也不会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