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头的人把铁链在水里?锁好,站起身?,看了看乌黑的手掌,又弯下腰,在发?臭的海水里?洗手。
“大哥,大哥。”白朝驹小声喊着他。
“什么事??”那人抬起头,眼里?满是不耐烦。
“这儿包饭吗?我饿了。”白朝驹挤出一个笑?。
“亏你能吃得下去。”那人瞪了他一眼,“水牢里?一日只有一餐,今日的午时已经过去了,等明天吧。”
“我们方才过来的时候,太?阳还靠东呢,怎么这一会儿就过午时了?”白朝驹问道。
领头人站起身?,甩了甩手,腥臭的海水雨点般落到白朝驹脸上。
“你低着头,能看到什么太?阳?我说过去就是过去了。再多问,明日的饭你也别想吃。”
我虽然?低着头,但能看到影子的啊,白朝驹心想着。可现在这副样子,他也不敢多嘴,只能吃下这哑巴亏。
一日只吃一餐,等到明日午时,还有十二个时辰的时间。山海卫和定津卫的将士们还在海上等我的命令,我得抓紧时间,在十二个时辰内,从这里?逃出去。
山海卫的福船正在东海上迂回航行。
太?阳刚升过头顶,福船硕大的影子再度拉长在海面上。
杨坚抬起头,看向站在桅杆上瞭望远方的斗手。
“先遣队的船还没回来吗?”
“回将军的话,没见到先遣队的船,只看到一艘行错路的海沧船,正在归队。”斗手回话道。
杨坚点了点头,转过身?,对张青吩咐道:“让伙夫把饭做了,大家休息会,吃几口。”
“好嘞。”张青答应道。
灶房在艉楼,张青快步穿过甲板,走到船尾。艉楼有三层,一层存放着弹药,二层是士兵的寝房,三层才是灶房。
张青从梯子爬到二层,二层的寝房内空空荡荡,士兵们此时都?在甲板上忙碌。张青又走到通往灶房的梯子前,继续上攀,往上蹬了几格,他忽地瞥见寝房最角落的床铺上,躺着个昏睡不醒的人。
“喂!快起床!怎么在这里?偷懒?”张青对那人喊道。
那人仍旧安静地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我是指挥同知张青!要是再不起床,我可要按军法处置你了!”张青怒道,见床上那人还是不动,他愤然?从梯子上跳下,走过去,准备亲自把那人叫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