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沙州可好?”白?朝驹忽然问道。
“沙州?”霜辰愣住了。沙州的事,公冶明并未在信上提及一二。
白?朝驹的眼神?立即黯淡下去。
霜辰敏锐地捕捉到了他的担忧,赶忙安慰道:“他既然能写信给我,就说明他过得不错。”
白?朝驹点了点头,是这样最?好了。
小船行了许久,白?朝驹也睡了许久。过了好几个日夜,小船终于在一处码头靠定。霜辰下船,喊来了郎中,带到船里,给白?朝驹查看伤势。
“伤口先前处理的不错,他身板硬实,静养段时日,能恢复的。”郎中说道,又开?了些药方,交到霜辰手里。
郎中走后,白?朝驹对霜辰说道:“我不在这里待太?久,邱绩肯定发现我不在了,他一定会派人找我。这一路过来,太?容易被找到了。”
“那你准备去哪里?我可以?带你去。”霜辰说道。
白?朝驹警惕地看了眼船外头,对霜辰招了招手:“你过来,我在你耳边说。”
霜辰把耳朵凑了过去。
就在这时,白?朝驹挥起手刀,重重击在了霜辰的后颈上。霜辰本就不是习武之人,也没有任何防备,猝不及防地两眼一黑,昏倒在了地上。
白?朝驹把霜辰从船里搬上码头,随后只身一人撑着小船,沿着水路前行。他身上的伤才刚止住血,经?过方才一系列动作,又裂开?了,胸口在隐隐作痛。
看着天色渐渐暗下,他把船撑到河心的一片芦苇丛中。高?高?的芦苇把船完全隐藏起来,从外头什?么都看不到。白?朝驹把船藏好,低头检查了下胸前被枪捅穿的伤口。
那伤口包着纱布,但纱布上渗出了血迹。现在山穷水尽的逃亡路上,也没地方去找新的纱布了。
先睡一觉吧。白?朝驹躺回船仓,看着顶棚上透出的星光,闭上了眼睛。
江南的水多,山也多。
小船被一股急流冲出了芦苇丛,顺流而下,飘过数个交叉的水道,扎进深山里的小池塘。
水流总算慢了下来,小船缓缓飘荡,抵到池塘的岸边,停下了,和?本就停在塘边的小船并做一排。
太?阳升起,山里的人们开?始劳作。
一名姑娘带着青色头巾,拿着两个鱼篓,快步走到池塘边。
她把鱼篓放在塘边,挽起裤腿,走进水里,正要收起埋在塘里的渔网,忽地瞥见边上的小船不太?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