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下属微微叹了?口气,走上前去?,依照尤将军的命令,把捆着“战俘”手脚的绳索解开。
他把全身冰冷得像是尸体一般的公冶明抗在身上,准备带他去?见郎中?。
就在这时,康铁喝道:“你要?把战俘送去?哪里?就把他关在这儿,哪儿也不准去?!”
“尤将军让我带他去?疗伤。”下属说道。
“曹荣辛!要?我说你这个脑袋真是一窍不通!你不会把郎中?叫这里来?要?是战俘趁机跑,把咱们?的营地暴露给鞑靼,那不是全完了??”康铁怒道。
“康总旗,我知道了?。”曹荣辛只好再次把绳索捆回去?,虽然他笃定这人已?经没有力气了?,就算不捆着他,也根本跑不了?多?远。
但是康铁的话不无道理,若是在郎中?的照料下,这“战俘”一点点好转了?起来,偷跑出去?也不无可能。他不能担上这个放跑战俘的责任,别说尤将军,康铁都不会放过自己。
“我这就去?喊郎中?过来。”曹荣辛往洞外跑去?。
康铁看着这倒在地上的,面色惨白,毫无还手之力的人,心?头莫名地涌起一股怒火。
我分明都说这是战俘了?,这个曹荣辛,简直油盐不进?,他难道忘记我是才是他的头了?吗?非要?把刀给丢出来,他想干什?么??证明这是个齐人?好夺走我的战功?
干脆趁他去?找郎中?的空档,把这战俘的脑袋割下来算了?!死掉的人才是最可靠的。
康铁一把抓住公冶明的马尾,把他的头从地上提起来。
公冶明被迫仰着脖子,不情不愿地抬头看向面前的胡子拉碴的男子。
他的意识还非常模糊,全身也冰冷地僵硬,但十余年训练出的直觉令他在半梦半醒的状态下,嗅出了?一丝杀气。
这个人想杀了?自己,公冶明想着。
他用眼?角的余光打理了?下遗落在不远处的刀,从这里过去?,不过三两步的距离,只可惜他的手脚又被捆住了?。不过他记得,白朝驹教过自己解开绳索的办法。
康铁一手拽着他的马尾,另一只手不知怎么?回事,忽然不由自主地抓起公冶明的下巴,把他整个脸庞卡在手掌里。
倒是张不错的脸蛋,割下来的话,也是个漂亮的头颅吧。
公冶明看面前这人忽然停住了?,双手紧紧抓着自己的脸庞,格外认真地看着,还吞咽了?几口唾沫。
他也没什?么?心?思去?理解这人在做什?么?,只知道现在是难得的机会,抓紧时间解着手上的绳索,
可他的右手不知怎么?回事,自打他掉进?陷阱后,整只右手腕以下的部分仿佛被冻僵掉一般,一丁点儿劲都没有,似乎连知觉也没有了?。辛好他左手还有些力气。公冶明几乎靠着蛮力把手从绳索中?脱了?出来,又慌忙解开脚上的绳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