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医说?这是解热的药,大?伙儿都在喝,我多喝几口?应当没什么大?事。
白朝驹想着,小半碗药汤进了肚子?。他这才?恋恋不舍地放下碗,想着得给面前的人留一点。
公冶明面不改色地拿着勺子?,喝汤一般,一勺一勺舀着巨苦无比的药汤往嘴里?送。
白朝驹看着忧心,问道:“这药一直都这么苦吗?”
话一出口?,他就觉得多余。这药自打他解了蛊王后,就一直在服,自己从?前都没有?放在心上,现在反倒关心起来。
公冶明点了点头,道:“上次不慎断了药,差点把命搭上,现在改成半月一服了。”
“药可还够用?”白朝驹问道。
“有?太子?殿下在,药肯定是够的。”公冶明道。
怎么像在揶揄我?白朝驹在他身旁坐下,见他将两碗药汤饮尽,也言归正传道:“大?战在即,有?公冶将军在,一定得旗开得胜吧!”
公冶明侧头看向他,眼神似笑非笑。他把手里?的汤匙放回托盘,探开掌心,举到白朝驹面前。
白朝驹伸出手,想握住他的手掌。那只?手掌却忽地一抽,
,在内心叹了口?气,故作恼火道:“你要是这样想,我更不能把刀给你了!”
“是你不懂带兵打仗!”公冶明道。
怎么怨起我来了?白朝驹深吸一口?气,道:“好,就当是我不懂打仗好了。”
公冶明抬起头,对他皮笑肉不笑地抬了下嘴角,道:“我也不是非要那柄刀才?能行动。”
他从?怀里?掏出一封信,在白朝驹面前晃了晃,眼里?带着一丝得意。
“我的手下已经打探到公主的位置了。”
白朝驹惊愕地站起身,伸着手,势要将他手中的信封抢来。
公冶明慌忙将信收回怀中,屁股已经离开了凳子?,抬着手肘护住胸膛,做出十?分的防御姿态。
这个小兔崽子?,是真心想要公主的性命!这样重要的情报,居然私自收藏,竟连我都不肯告诉。
“常将军知不知道此事?”白朝驹问道。
“常将军不知道。”公冶明道。
“你!”白朝驹气得拍案而起,“如此重大?的事,怎么能不顾全大?局,只?顾使自己性子??咱们此次全力攻打天?门卫,不就是为了替公主解围吗?若能知道公主现在何处,又何必如此大?动干戈?”
公冶明摇了摇头,说?道:“替公主解围只?是其一。洪广和?直隶省之间隔着个豫南,若是咱们直入京城,难保他们不会断咱们后路,必须重创豫南大?军,才?能断绝后顾之忧,这是更持久的战法?,梁将军亦是这样想。”
白朝驹深吸一口?气,公冶明此言不无道理?,将自己的质问一一驳回。他暗暗捏紧了拳头,注视着面前的人。
他若执意不肯将公主的下落告诉自己,自己也不得不将那封信件从?他身上强抢过来。他没有?配刀,单论拳脚,不是自己的对手。
白朝驹紧绷着脸,往前迈出一小步。
公冶明的眼眸立即流露出一丝罕见的恐慌。他将胳膊往自己的胸膛靠了靠,企图以此给自己一些安全感。
“您是太子?殿下!”他哑声道,“殿下要我做什么,我都愿意答应。唯独此事,恕我不能从?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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