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说话的时候还挺可爱的,公冶明想着。
也不是不说话,不说那句话就好了。
他悄悄凑近过去,想将他看得更仔细些。
若是一直这样下去,也挺好。可这人老把娶妻生子挂在嘴边,迟早有一天,他会离开自己的吧。
也不一定,或许是自己先离开他。
公冶明想着,伸手摸了摸自己后颈的位置,有轻微的异样感,是蛊王扎在那里,深入脊骨。
他把身子往上挪了挪,探长脖颈,在白朝驹额头上,落下个吻。
白朝驹依旧睡得很沉,没有丝毫醒来的迹象。
公冶明能感到,自己空洞许久的内心,总算传来一阵满足,尽管只有一点。
他自己也没有察觉到地弯起嘴角。深洞般的瞳仁里钻出一股贪婪,宛如毒蛇出洞,但毒蛇只在洞口探了下脑袋,又立刻缩了回去。
不能有再多的非分之举了,不然会失去他的。
他轻轻合上双眼,阻断了自己的胡思乱想。
白朝驹是惊醒过来的。
他在睡梦中,嗅到一丝不妙的气息,一睁眼,就看到公冶明的身体横在自己的正上方,右腿跨过自己的腰,左腿的膝盖顶在自己腹前。
他左手握着柄刀,刃上沾着点点血霜。
白朝驹眼角的余光扫到,有个黑影,从窗口翻了出去。
“有杀手?”他小声惊呼。
公冶明小心地把跨在他身上的腿收回来,收起手里的刀。
“不像个专业的杀手。”他说道。
“不像专业的?”白朝驹疑惑道,“不是朝凤门的?”
“他身手不差。”公冶明说道,“但刺杀的手法,不太专业。”
白朝驹抬眼看着他,大抵是他现在只能左手持刀,实力打了点折扣,才把那杀手放跑了。
但即便是他打折扣的
,黄巫医的房间,又看到那个黑影从窗口翻了出去。
“巫医!”他大喊着,四处张望,没见到人影。
另一个身影从他身边掠过,是公冶明,他手里握着柄刀,也从窗口翻了出去,去追那个黑影。
“我在……”有虚弱的声音传来。
白朝驹往出声的方向寻去,见一只手,颤巍巍地从碎成木片的床底伸出来。
“巫医?你还好吗?”他慌忙扒开大块的木片,抬起坍塌的床板,把底下的人救出来。
巫医坐倒在地上,脸上沾着星星点点的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