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冶明?在?文福街上逛了一圈,早餐都不贵。他随手买了几样,带到?白?朝驹的屋子里,给?他摆在?桌上。
他的动?作很安静,没有发出一丁点儿声音。可他摆完早餐,回头看去时,却发现白?朝驹已经醒了,正揉着睡意朦胧的眼睛,看着自己。
“怎么太阳从西边出来了?”白?朝驹问道,“你一晚上不在?,去干什么了?”
他怎么发现我晚上出去了?公冶明?愣住了,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脖颈,上面还环着蒙面的黑布。
暮春的天气已经转暖,他在?脖颈上缠个黑色的围巾,看起来显眼又奇怪。公冶明?慌忙把?黑布取下来。
“你不会干了什么坏事,想拿早餐堵我的嘴吧?”白?朝驹挑着眉头,一脸狐疑地打量着他。
伤口算了,这次先饶过你。
“我没干坏事。”公冶明面不改色地?说道,顺手把蒙脸的黑布塞进衣襟里?。
“你没干坏事,蒙着脸干什么?”白朝驹一脸不信地?问道。
“你看错了。”公冶明一本正经道。
我看错了?白朝驹猛吸一口气,心想?,这个人该不会仗着我和他?表了白,就得寸进尺地?开始睁眼说瞎话了吧?
“我不喜欢你有事瞒着我。”白朝驹皱了下眉头。
公冶明心头一悸。他?有种预感,若是自己提及阿缨的事,会让他?变得不开心。可他?也不想?做那个因为有事瞒着而被讨厌的人,更没想?过?随口胡诌几句糊弄过?去。在不开心和被讨厌之间斟酌再三,他?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
“你是阿皎吗?”
他?怎么会知道的?白朝驹的眼神不自觉一冷,警惕地?看着面前那副人畜无害的面孔。
皇上已经怀疑我的身份了。那日比完骑射后,他?被皇上叫去单独面谈,莫非是皇上告诉他?的?再加上昨日里?,那个婆婆说的话。
他?该不会去问了那个婆婆吧?他?要是知道了阿缨的事情,也一定知道我的了!他?是不是也怀疑是我害死了太子?
,是古琴上将断未断的弦,苍白无力地?坚持着。
“她把你认成太子了。”平和又沙哑的声?音从他?耳后传来?。
“那你觉得呢?”白朝驹问道。
“我觉得……什么?”公冶明问道。
“你是不是也觉得,我不应该活下来?,活下来?应该是太子?”
“太子和我有什么关系?我怎么会希望他?活下来??”公冶明茫然道。
白朝驹回过?头,看向公冶明的眼眸。他?的眼睛就像泉水一般,没有一丝一毫的杂质,只是看着他?,其实和平日里?的样?子差不多。但在此时此刻,白朝驹能感受到?一种被信任的安慰。
“可是我……毕竟没有保护他?好。”他?小声?说道。
“这有什么关系?”公冶明侧了下脑袋,“杀手的目标本来?就是他?,又不是你。”
白朝驹沉默了,微皱的眉头还没有散开。他?的眼眸带着早起的困顿,分外朦胧。
他?该不会,还觉得我有事情瞒着他?吧?公冶明不确信的想?着。
他?内心还是很好奇的。那帮杀手是如何准确无误地?区分目标,只杀死了太子,却?没有伤及到?他?。毕竟他?和太子那么像,连宫里?的婆婆都分不清楚。
他?见白朝驹许久都没说话,一直看着自己,仿佛在等待什么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