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白朝驹是被他逗乐了。
“你看?,我胆子可比你大多?了吧。”狗老?大笑道,“说起来,你应当是读书人吧。”
“读过点书。”白朝驹说道。
“我看?你脑袋挺灵光的,怎么没想着去考个功名?反倒在这里卖命?”狗老?大问道。
“怎么能?说是卖命呢?”白朝驹说道,“考取功名,若是趋炎附势做个贪官,自然有钱。可若是洁身自好做个清流,同样穷苦一辈子。不如救皇上,事成就可享取富贵。人活这一世,若能?在史册上留下一笔,也算死而无憾。我白某人,不愿做籍籍无名之辈,愿谋大事,青史留名。”
他见过自己的师父从高位落下,郁郁而终;他自小?读书,走出海岛后,却连进京赶考的银钱都没有,他甚至没有安生?立命的本领,只能?在酒馆打杂。
自打见到郡主的那一面,他就决定了。庙堂也好,江湖也好,做个青史留名的人。而救出皇上,绝对是能?在史书留下一笔的伟绩,哪怕只留个名字也好。
“好啊!还得是你们读书人会说话。”狗老大笑道,“我本来,不过是想多谋些钱财。你一说,青史留名,嗯,这事可太值了!”
他顷刻间豪情万丈,举囊碰杯,将囊中的酒一饮而尽。
朝凤门的地室中,阮红花出去了,公冶明和黄巫医面对面站着。
黄巫医依旧垂着头,事已至此,他对自己的性命也不那么在意了。他不过是想说什么,就说什么,若真激怒了面前的少年,一死了之,也好。
魏仲元曾把他邀请到重明会,想出高价买下黄家秘制的蛊王秘方,尤其是蛊王。那东西在桂州叫做月虫,是管奴隶用的。因为这蛊难制,价格很高,所以也只在桂州那带流传,不知怎得流传到重明会耳朵里。
黄巫医知道重明会是个来历不明的江湖帮会,他自然不愿意把月虫的秘方买给他们。
他没想到的是,重明会把他安然无恙地护送回家,像是笃定他会回去那样。
等他回到桂州黄家村时,整个黄家村都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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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杀手组织。他终于明白了,黄家村的事,就是个骗局,是骗他去重明会做事的。从前在黄家村高价购买蛊虫的也是他们,后来,大抵是重明会不愿花那么多?钱,就做了个局,把自己拉拢过去。
所以桂州黄家的月虫,一直都是重明会买去,为朝凤门提供的。
面前这个少年,也是被朝凤门种下月虫的杀手之一。早在重明会时,他就见过这个少年,也查看?过他身体里的蛊虫,他早该想把这些事和朝凤门联系起来。但他看?少年沉默寡言的样子,只当他是个家奴,并没有多?心?。
他也就此错失了,在重明会遇袭那夜,趁乱逃命的最后机会。
他看?着少年黑漆漆的眼睛,他已经惹恼了杀手,还知道那么多?不该知道的秘密,他只定是活不了了。就这样吧,也是时候去地下陪陪妻儿?了,他不过是个不称职的父亲罢了,连报仇的本事也没有。
“杀了我吧,死人的嘴是最严的。”黄巫医说道。
“你是不是有个女儿?。”公冶明问道。
“这和你又有什么关系?”黄巫医说道。
“有个姑娘给了我蛊王的药,她也姓黄,大概十六七岁的年纪,你应当认识。”公冶明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