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
萧宸拿来了她上次穿过的那件居家衣袍,放下便走开了。她脱了湿衣换上,赤脚走出浴房。
她看向歪在**几乎要睡着的萧宸,“陛下,可否请大父帮我取一套干衣还有鞋袜?”
“我已经吩咐过了。”萧宸睁开眼看着她,“你坐下等会儿吧。”
“是。”叶白榆走向了窗下的软榻。
刚要坐下便见隋末闪现窗外,道:“陛下,有战报!”
这两日隋末皆是走窗户汇报,因此他直接站在了窗外请示。
春日回暖,殿中窗户开了道缝透气。隋末正从窄缝里看见了叶白榆**的脚,以及拖在底下的陛下的衣袍角,惊得倒吸一口凉气,慌忙捂上眼转了身。
天爷祖宗!陛下要干那什么好事怎么不叫冯坚在殿外守着!他这么直眉楞眼地跑来窗下看了不该看的,这不是天要亡他吗!
萧宸听见动静噌地起来冲到窗下,一把抱起她离开了窗前。
这一抱,松垮的衣襟随之散开,若隐若现地露出前胸还有一双光滑细白的小腿。
数月前,萧宸对着这副身子还无甚欲望,可眼下,他一想到她身上的任何地方可能会被别的男人看见,腹中便有一股暴戾的火窜上头。
“待会儿去领二十杖!”
窗外的隋末松了口气,二十杖还好还好,他以为陛下要剜他眼珠子呢!
“陛下。”叶白榆扯他的衣袖,“太过了,杖刑对人脊骨腰骨损伤太大,隋统领一身的好功夫,若因为身体损伤而折损未免太可惜,整个宫城里就只有他能真正护陛下的安危了。”
萧宸正在气头上,她的求情无疑是火上浇油,但她最后一句关怀又取悦了他。
他沉声抱她到**,压着胸中翻涌的气低头看着她,“你既然知道杖刑伤体,就不要动辄去领罚,你知道心被刀活生生剜的滋味么,我这辈子不想再受一次!”
叶白榆身体一怔,忽然想到了萧宸心口的刀疤,他……做了什么?
萧宸失了言,转身走开,到窗下朝外面的隋末说:“二十杖先留着,今日军情如何?”
隋末听见叶白榆给他求了情,默默记了她的好。他道:“回陛下,南陵昨夜发动了突袭,此时战况不明。”
叶白榆心一沉,果然如她所料。方才在浴池里她试图推演战局,看北黎有几分胜算,被萧宸打断了,这会儿又忍不住推演起来。
萧宸过来时又见她出神,衣袍散开春光将泄也无知无觉。他气上天灵,握住她的脚踝拖到身边,咬牙道:“在我面前,不准想他。”
谢容与也在推演战局。
左荀昨夜突袭南征军,在他看来早该结束,却拖至此时未果。而突袭的最佳时效一过,南陵军的优势就没了。
眼下南陵只有两万兵,北黎大约有三万,若陷入焦灼,没有什么优势。谢容与反复推演,认为南陵即便赢了,也要付出巨大代价,这不是他要的结果,于是派人去给左荀送消息,让他适时退兵。
而左荀此时并不在阵前,他正在广陵城外的树林中,与一个叫做翟寂的小将单打独斗。
昨夜他领兵突袭南征军。根据探兵的消息,守城门的兵将皆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中,守卫相对松懈,不少人好像还饮了酒。
这无疑是最好的攻打时机,左荀信心满满地领兵攻城。彼时云梯架上了城墙,城楼上还在做春秋大梦的守卫被他们杀了个七七八八,破城门几乎是轻而易举的事。
谁知半道杀出个年轻小将,他带了二三十个人冲上城楼,干掉了数百南陵军。先前爬上城楼的南陵军一个两个都被他做成了人形火球,被当做武器丢下城楼,致使城下一片哀嚎。
左荀现在想起那场面还头皮发麻,他征战多年,比这惨烈的场面都见过,却头一次感觉心惊胆战。这可只是一个初出茅庐的,甚至没有出处的小屁孩的手笔。他当时就想,此人必须要尽快除掉,否则终成南陵的祸患。
他今日设法将此人引出,幸而这小将涉世不深,竟然敢单枪匹马出了城。不过,他也没打算以多欺少,他一个人足够杀掉他。
“小屁孩,老子不欺负你,你先上。”
对方倒也不客气,说罢就欺身而上。
然他刚一出手左荀就愣住了,那熟悉的起步姿势分明是……
“他娘的,你的功夫跟谁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