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你最近不许出门,在家好好呆着修身养性!除了练功以外,陪你三哥读书写字,瞧瞧你写的那一手龙飞凤舞要上天的字,练不好不许出门!”
林襄无语凝噎:“…”
怎么还要关人禁闭呢?
就在林襄每日下蹲劈叉被练功和写字双重折磨的时候,裴世子也没闲着,期间数次登门皆被容婉卿婉拒。
容婉卿以林襄被野猫所伤在家中养病尚不能见客为由,没让裴远登林府的门。
至此,林襄总算是明白母亲逼着她练功便罢了,为何还要关她“禁闭”的缘由。
又过了数日之后,在林襄右手的伤已完全无恙,一天能抄写十几份字帖之时,得知母亲把宁信侯府送的礼单细心整理了一遍,所有东西原封不动一一退回。
容婉卿到底也没给宁信侯府难堪,对外只道是有高人重新合了八字,两个孩子八字不合带着克性,更适合做兄妹。
退婚便退婚,没必要闹僵伤了和气。
容婉卿做事雷厉风行,退婚的章程过得很快,前后不过数十日的功夫,与裴府这门亲事便正式终结。
林襄总算是心头一块大石头落了地。
她心情很平静,既没有如释重负的释然,也没有几多欢喜。
不喜不悲。
师父
林子里不知是什么鸟咕咕叫着,叫声清脆。
裴峥披着件外衣,一边喝药一边听齐明汇报情况。
前几日他时而清醒时而昏迷,今日总算是彻底清明了。
“那夜我追至永安大街,人忽然消失了,消失得无影无踪,这几日我日日蹲守,一无所获,一点蛛丝马迹也没查出来。”
“还真是奇怪,那刺客像是凭空蒸发了一般。”
裴峥拇指按着碗盏边沿,仰脖一饮而尽。
齐明接过空药碗,低低骂了一句:“他娘的,刚回京城就沾一身腥,竟遭此毒手,暗器所淬之毒可是七叶断魂散,真黑了他八辈祖宗的心,若让我知道背后之人是谁,非剐了他不可!”
他话音刚落,当头被砸了一石子,接着一柄凌冽长刀打横而来。
裴峥一掌推开齐明,劈手夺过长刀。
一袭黑影从屋顶而下眨眼间掠至裴峥身前,凌厉掌风随之呼啸而来,在裴峥脸侧劈过,裴峥顺着劲风的力道向后仰去,挥刀之时一计扫堂腿以进为退。
偷袭者游鱼般弹开,在身体避让的同一瞬间直取裴峥咽喉。
落叶随戾风而过,漫天洒下,片片飞叶间,裴峥闪身绕过那咄咄逼人的招式,转身之际虚晃一刀,滴水不漏地向对方下盘攻去。
偷袭者回旋踢腿一挡,同时扬手一抛,手中端着的一坛酒稳稳当当向裴峥飞去。
裴峥归刀入鞘,接过酒坛仰头饮了一大口,品了品,赞道:“好酒!还是那个味道!”
南楚的酒,出了名的烈,够劲。
偷袭者哈哈一笑,拍了一下他肩膀:“臭小子!不错,功夫没荒废,身子也无大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