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惊雷在赵临漳天灵盖上炸响,不等他再问,沈云容已经力竭,晕倒在他怀里,连带着她怀里紧紧抱着的,还没有小思梁一半大的孩子。
“来人,快回府,请御医!”赵临漳大喊。
沈云容悠悠醒来,怀里空的,她惊惧的弹起身子,眼前的床榻屏风入目眼熟,这是赵临漳的卧房。
她来不及穿上鞋子,欲奔跑出去寻找女儿。
她不知道昏睡多久,女儿有没有事,她怎么能昏过去!
小秋听见动静,看沈云容就要冲出去,忙搀扶住她:“姑娘,姑娘,您慢一些!”
“小秋,我的孩子呢,她怎么样了?”沈云容顾不得自己衣衫不整,抓住小秋的胳膊急问道。
“小小姐已经退热,御医说没有大碍了!”小秋这才看到沈云容连鞋都没有穿,转身进去帮她把鞋子拿出来。
“她在哪,我去看她!”沈云容就着小秋的手趿拉上鞋。
“王爷陪着呢就在隔壁!”小秋指了指左手旁。
春日的午后阳光正盛,落在端坐在一旁的男人身上,投下的身影淌到了门口。
赵临漳脊背挺得笔直,双手如同捧着世上最贵重珍宝,眼睛一眨也不敢眨盯着孩子看。
原本心急火燎的要见到女儿,看到赵临漳怀里的孩子安睡,她脚步顿了顿。
赵临漳听到脚步声,从孩子脸上抬起头:“你醒了!”声音沙哑低沉!
“孩子她…”
“高热惊厥,御医开了羚羊角,退热了,好生养几天就好。”赵临漳直视她,眼眸里有期待和一丝不安。
沈云容从赵临漳怀里抱过女儿,女儿呼吸均匀,不再喘着粗气。小小的脸庞没有异样的红,她用额头探了探女儿的脸,的确没有发热了。
“多谢王爷救了小女!”沈云容有些尘埃落定的淡然,王爷要杀要剐她都认了,和女儿分开也认了,只愿王爷看在女儿是他亲生,日后能善待她。
“你为何不早说!”赵临漳望向她的双眸猩红,里面暗潮翻涌。
“我不敢确认,王爷身份尊贵,那人身着粗布衣衫。”沈云容停下轻拍孩子的手,垂下眼眸。
赵临漳起身长叹一口气,那时乔装打扮成普通山民,又接连几个月追踪贼匪的踪迹,晒得黝黑,刚回京,皇帝都差点认不出他。
“你是说我那夜,才确定我是孩子的父亲?”赵临漳看面前柔弱的女子低头垂眸,如白鹤折颈。
“我看到你拿出的香囊,那上面是我绣的元宝云朵。”世上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巧,模样相似,连香囊都能一模一样。
赵临漳按着胸口,只觉那里有什么要爆炸开,他攥紧双手,膝盖一曲,竟跪了下来。
沈云容被他突然的动作吓得抱着孩子弹起身子。
“王爷,你这是…”
“我赵临漳一生行事磊落,从未犯下如此混账之事,你打我踢我出出气,还是不解气拿它扎我几下!”赵临漳掏出匕首,双手呈上递给沈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