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什么都没问出口就先被男人拽上床榻负距离地疯狂一番,后来又看到这道伤疤,知道他这些分别的时候都是如何度日,他又不知道要怎么把那些伤人的问题真的问出口。
李谨却安抚地在他手背摩挲着,“嘉宁,我知道你要问我为什么要追过来再见你,其实没有什么别的,只是想起很久没见你,担心你真的把我忘了。”
现在确认了贺嘉宁对他分明仍然有意,李谨心中绷紧的那根弦也能松泛些许,他握紧贺嘉宁的手,“再给我点时间,我会再想办法让爸妈接受。”
贺嘉宁却摇摇头,“不用了。”
李谨一顿,“为什么?”
“前段时间不是有个关于你的挺大的新闻,讲你要结婚的事。”
李谨急道:“嘉宁,那是——”
“那是爸妈没有办法可想了想出来逼你结婚的招数。”贺嘉宁替他说完,“你解释的短信我收到了,后来那些说你是独身不婚主义的新闻我也看到了。”
贺嘉宁叹了口气,“那段时间你和爸妈应该关系很紧张,所以才没有好好吃饭好好休息,最后诱发了这次肿瘤。”
李谨的身体里原本就有易得肿瘤的基因,像上一世那样为了拼事业不把自己身体当回事过度透支是他最后发现癌症就是中晚期的主要原因。这一世李谨倒是注意不少,但贺嘉宁见他模样便知道这段时间他根本没有再能维系健康的作息,再联系那些新闻和贺广与宁莲对李谨闭口不言的态度,猜也能猜得到了。
“就这样吧,”贺嘉宁说,“你如果能不被发现就就瞒着他们来找我吧,我不再躲你了。”
背着贺广与宁莲继续与李谨纠缠他心声愧疚,但就这么和李谨分开……李谨做不到,他也不忍心。
何必要纠结一段关系的定义,贺嘉宁想,只要能在其中平衡,就让他做一只将头埋在沙地里的鸵鸟,随波逐流去吧。
面对贺嘉宁的妥协,李谨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他原以为重来一世他应当能把任何事都安排得面面俱到。包括贺嘉宁。
同他在一起的贺嘉宁应该是无忧无虑的,不必为任何事烦恼,可时至今日,让他忧虑烦恼的罪魁祸首,正是他李谨。
游轮行至岸边,贺嘉宁不再与李谨窝在房里,他回到念叨着贺嘉宁怎么突然开始成天晕船的黎宇身边,再一次与李谨分道扬镳。
黎宇对这次出游很是满意,只不过贺嘉宁没能和他“同乐”,始终觉得差了点意思,还想拉着贺嘉宁再一起找乐子。然而贺嘉宁之后的假期已经有了安排——金鸢给他介绍了一个不久后就要出国来拍摄的剧组,导演是金鸢的圈内好友,便让他跟着去一同实操。
贺嘉宁飞去了剧组,一看这里面居然还有自己的老熟人林晓思。
林晓思在这部商业片里争取到一个十来句台词的小配角,原本任务也不重,与贺嘉宁一见面只感觉他乡遇故知,只要二人不忙就凑在一起,听林晓思大谈他们原来那些同学朋友们的现状:一说谁谁谁家里花钱给他砸了个主角,又说某某签了个破公司接受不了潜规则现在大家在帮忙给他筹违约金……
最后才问他还记不记得谭尧。
谭尧参加东大的冬令营后高考如愿考入东大,大一大二那两年还联系过几次贺嘉宁,或许是他的冷落有些明显,谭尧后来就除了逢年过节的问候后不再发别的了。
贺嘉宁点头,“记得。”
“谭尧现在毕业了去你们海平找工作,进了你家公司。”
“哪个?”
“你哥那个,第一个就签了你的,”林晓思说,“谨记影视。”
“那挺好。”贺嘉宁知道现在谨记影视的规模已经大了,已谭尧本科生的学历进来大概率也就是个普通职员,哪怕升得再快短时间内也见不到李谨——“和你哥吵了一架,现在估计在走离职流程了。”
贺嘉宁瞪大眼睛:“什么玩意儿?!”
“我也很震惊,但是谭尧亲口和我们说的,就在我出国前一天。他本来是从海平特地跑来京州想来找你,但是你换联系方式应该没和他说吧,他就只能来联系我们,请我们吃了顿饭说是答谢。”林晓思说,“我们问他为什么和你哥吵架他不肯说,就是说吵就吵了他不后悔,只是他这第一份工作估计就泡汤了。我还想问你知不知道原因呢。”
“我成天待在国外时差都没回过京州,哪能知道。”贺嘉宁一头雾水,“我记得谨记待遇挺好的,回头我问问我哥,看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说起你哥,”林晓思声音突然小了,明明是在自己的酒店房间里,还要左右看一下确认没人,“你和他没有血缘关系吧?”
“没有。”贺嘉宁承认,他的身世不是秘密,只要有心人去查总能查到,但林晓思看样子也不是查出来的,他试探道:“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猜的。”林晓思向他眨眨眼,“既然没有血缘关系,我们读大学那会儿,你和你哥在谈恋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