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板很硬,只有刚好容身的一窄条,潮湿的被褥漏着棉絮,隐隐有一股发霉的味道。
江月窈上辈子是养尊处优的太子妃,这辈子在家也算锦衣玉食长大,眼前的环境对于她来说确实过于艰苦了些,可眼下她并不在乎这些,她有更重要的事要想。
她记得上一世太子在灵坛祭天时遇见了刺客。
那时人群慌乱,她吓得惊慌失措,不小心与家人走散,却被挤到太子身侧。
论私心,她巴不得太子被一剑射杀,这样太子与姜家的婚事便可就此了结,她也不用替嫁。可千算万算,没料到刺客那箭是歪的,雕花翎箭笔直的朝她眉心射去,千钧一发之际,还是萧承宴救了她!
她还因此被圣人的怒火牵连,关进了大牢。
江月窈以为她就要死在暗无天日的大牢中,也是萧承宴不顾身上的箭伤前来救她,她才被赦免,自那以后她被禁足了好久才有借着谢恩的机会再次见到萧承宴。
两人多日不见,她之前铺垫的感情近乎前功尽弃。
那天,江月窈费了好大的心思。
她是白日进宫谢的恩,直直到了第二日早晨才被人扶着从东宫的宫门走出去。
也就是那夜过后,萧承宴许她一个名分,允诺放过江家。
这一世,她决定换个法子!她实在不想回忆那夜她到底经历了什么……
若是明日遇刺,是她救了太子,不正好可以借着机会堂而皇之的住进东宫,增进感情,徐徐图之!
这一世许多轨迹已经悄然变化,万一她坐牢太子不管她呢?她不是白白牺牲了!
她不敢赌。
何况今日太子的行事作风让她好陌生。
至少上辈子他没一见面就让她帮他做这种事……
江月窈揉了揉酸疼的右手,陷入梦乡。
她太累了,足足帮他弄了两个时辰呜呜,什么狗男人,怎么那么持久!
——
摇梨苑,正殿。
林宗进来时,萧承宴方沐浴过后,穿着月白色绣暗云纹亵衣坐在榻上,漆眸紧闭,鸦羽似的睫毛低敛如扇,脸色隐隐泛白。
不知怎的,只要他一闭眼,脑海里就会不由自主浮现那张湿漉漉的娇靥。
脆弱不堪折的跪在他身下,肤如凝脂,纤手如兰,轻轻动作着。
水润的粉唇因为他手指的蹂。躏渐渐染上颜色,一张一合的,仿佛能无限包容他的。
那种被吸吮到极致的感觉,让他控制不住的,起了妄念。
林宗上前询问:“殿下可是哪里不舒服?”
萧承宴敛息,克制压下那股游窜的情。欲。
他睁开眼,凤眸噙着一丝意味不明的猩红,“何事?”
林宗顿时低声道:“回禀殿下,我和杨宜查到这附近埋伏了上百刺客,甚至有人带着弓弩,刀斧,只是不知,背后的势力是谁。”
萧承宴冷笑:“整个皇宫,除了那两位想要我死,还有谁敢。”
林宗撼然,是沈皇后和她的儿子晋王殿下。
“若非孤是先皇后所出的正统嫡子,宗庙亲镌的太子,想必父皇早就被沈皇后的耳边风蛊惑,从而废掉孤。除了晋王,还能有何人敢明目张胆地在京畿刺杀储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