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受了这么大的委屈,殿下马不停蹄的赶来,定是要好好的说说贴心话,珊瑚懂眼色的悄悄退下。
这大半日,齐祀都说不清自己是怎么度过的。
他策着马,满脑子都是乔初瑜朝着他哭的模样。
现在见到人,心也没落到实处。
“阿瑜,孤来晚了。”
是齐祀哄她的一贯腔调。
乔初瑜眨了下眼,委屈顿时涌上心头,一晚上的担心受怕让乔初瑜眼中飞速蓄满了泪,扑进了齐祀的怀里。
齐祀迎上来,乔初瑜又没收力道,鼻子撞在胸膛上,她吃痛轻哼一声。
眼泪簌簌落下,破碎的乌烟从喉间溢出,肩膀随着抽泣剧烈起伏。
男人脸上的冷峻骤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浓烈的心疼。
齐祀揽着她的腰,不停的道歉:“是孤的不是,让阿瑜受苦了。”
怀中的人越哭越大声,落下的泪打湿了齐祀胸膛前衣裳,玄色变成了黑色。
齐祀的耐心遇到了乔初瑜就变的无比的好,乔初瑜哭着,他就哄,半个时辰过去,没有半点不耐。
将心里的委屈宣泄完,乔初瑜松开人,觑见齐祀身前被她哭的一团乱的衣裳还有些不好意思的瞥过眼。
好似不看就不是她干的。
齐祀搂着人坐在床边,将乔初瑜圈在怀里,拿着放在一边的帕子细细为乔初瑜擦去脸上的泪。
乔初瑜靠在齐祀的肩头,好奇的问:“殿下怎会这么快就到了?”
将最后一点泪擦净,齐祀答:“孤收到消息就赶来了。”
乔初瑜狐疑的看向他:“殿下是什么时候收到消息的?”
“晌午后。”
那岂不是就赶来几个时辰的路?
乔初瑜震惊的望着他。
这赶路也有赶路不同,像她赶回上京,于周常等人来说是慢的、舒舒服服的。
但像齐祀这种,将两日的路程缩到大半日,极伤身子。
可眼前人是为了她,乔初瑜抿了抿唇,憋了半天也只能干巴巴的道一句:“殿下下次也要顾忌自身。”
对于心爱之人的关心,齐祀是极其受用的。
毫不迟疑的就应下来。
应下是一件事,做又是一件事。
先让她安心就好。
搂着人安静的待了一会,齐祀目光一转,正好落在受了伤的胳膊上。
鲜红的血迹刺痛了齐祀的眼,眸底刚温柔下来的神色又冷了下来。
他一到驿站周常就引着他进来,还未来得及问昨晚发生了什么。
见齐祀脸色一变,乔初瑜就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直直的看见了自己胳膊上的伤。
她从前十六年,虽常年病着,但这种伤却从未有过。
这是第一次。
乔初瑜扯开袖子,将伤全部暴露在齐祀眼中,瓮声瓮气的朝着他抱怨:“殿下,昨晚阿瑜在山上躲了一个晚上,这伤就是在山上摔出来的。”
“阿瑜走了许多路,好累好累。”
“那山上还有狼,一整晚都在叫,骇人的很。”
她一整晚都提心吊胆的。
乔初瑜的话让齐祀脑中有了画面,在听到狼的字眼时,齐祀顿时再次后怕不已,若是一个不好,他不敢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