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院中,乔初瑜为了不耽误时间,言简意赅的说了一遍。
她知道,因为两个梦要去江南太过随便,但若是她的梦是对的,那等来的也许就是死讯。
她接受不了这个结果。
凌婉书定定的看着她,道:“需要姐姐做什么?”
乔初瑜快速的说着自己的计划:“我准备带着一百个侍从去江南,扮做富商,准备走水路,去南阳城。”
她的身子差且又不会骑马,赶路只能坐马车,中间耗费时间太多,不如水路。
她一个女子,装作富商出行,身边带着百余个侍从也说的过去。
凌婉书疑惑:“为何是去南阳城?”
乔初瑜解释:“江南三州都是时疫,里面的人都往外面跑,就算是做生意,也不会在这个关头往罗州去。”
“从上京出发,去罗州和去南阳城顺路,届时在随机应变。”
凌婉书明白了。
乔初瑜继续道:“我身子不好,长时间不出门没有人会怀疑,但出去是个问题,船也是个问题。”
总不能大张旗鼓的走。
凌婉书接过话:“东宫后面有小门,你从小门走。”
“至于船,去江南的船每日都有,不用你操心,你现在回去收拾收拾,记得每月要喝一次的药要带上。”
在她这的难题轻而易举的就解决了,乔初瑜高兴的抱住凌婉书:“谢谢你,姐姐。”
这么大的事情连问都没问一句就帮着她做了。
凌婉书拍拍她的手:“不用谢,快回去准备。”
乔初瑜松开人,转身走了。
午后,码头处。
凌婉书还是不放心,换了素些的衣裳亲自来送乔初瑜。
一百名亲信已经上了船,离开船也没多少时间了,乔初瑜不舍得拉着凌婉书的手:“姐姐,我走了。”
凌婉书眼酸的颔首,乔初瑜拉上帷帽,就和珊瑚转身上船。
凌婉书看着这单薄的背影,心中涌出些后悔。
风寒还没好全,船上的大夫若是不顶用,这……
茯苓安慰:“娘娘,那日魏太医也说了侧妃娘娘心中郁结,这去了,兴许会好许多。”
不说不要紧,一说凌婉书才想起来还有魏太医这个人。
魏太医奉陛下的命来照看乔初瑜的身子,每两三日就要请一次平安脉,现在人走了,给谁请?
凌婉书忽觉头疼。
*
踏上船,乔初瑜近来似有似无的心慌彻底好转。
船上,侍女站在两侧,见乔初瑜来就有一位侍女道:“还请这位小姐报上房间名。”
“六号。”
那侍女没有说话,另外一名侍女迎了上来:“小姐,我是兰儿,现在带您去房间。”
乔初瑜点了下头。
兰儿引路时时不时转头为乔初瑜介绍,不动声色的观察着这位小姐。
衣裳首饰虽素净,但都并非凡品,没说几句话,但兰儿听的出来,应就是上京人。
兰儿带着乔初瑜上了楼,再沿着船廊一路由南走向北,舱外掠过侍卫的刀鞘声,甲板上传来吴侬软语的调笑声,檀香混着沉水的气息遍布船舱内。
船内一共有三层,最低的一层住着船内的侍女和侍卫,第二层住着客人,设着两百余间精巧别致的舱房,越往北价格越高,同样房间越大,第三层则是为主家多留。
凌婉书给乔初瑜定的房间是仅剩下的最好的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