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中箭后就昏迷过去,等神智彻底清醒已经过去了好几日,根本没有人跟她提过陆渊受伤一事。
她仔细回忆,想起来这段时日陆渊的衣服的确穿得严严实实,扣子一直扣到下巴处。
他受着伤,不但要一路照看自己,还要指挥军队,安排路线,守夜防备刺客。
他真当自己是铁人不成?
“他在哪?带我去找他。”她面容冷下来。
邺七心下松了口气。
脸上却为难,“县主,老大一直让我们瞒着您,若是我带您过去了,非得挨他军棍不可啊!”
“我说了,带我过去。”
姜栀的声音不容置疑。
她很少有这般动怒的时候。
邺七缩了缩脖子,想起了当初她在爻城审问两个刺客的时候。
不敢再说什么,苦着脸带她慢慢往河边无人处走。
陆渊斜坐在河边的石头上,左腿曲起,手臂随意搭在膝头,听到脚步声皱眉转头,“都说了小伤不碍事,做什么大惊小……”
“怪”字还没出口,他愣住,“你怎么来了?”
姜栀身上有伤走得并不快,陆渊起身迎上去。
“河边风大,来这里做什么?”他刚想去摸她的手探探温度,又想起如今两人的身份。
手刚伸出去又垂回身侧。
“受伤为什么不告诉我?”姜栀盯着他问。
陆渊皱眉看向旁边的邺七,“谁让你多嘴?”
邺七被他瞪得心中发毛,忍不住腹诽。
我不多嘴,清和县主怎么心疼你?怎么给你们相处的机会?
让我这个手下操碎了心不说,还不领情。
委屈,想哭。
“你别怪邺七,”姜栀打断陆渊,“现在是我在问你,受伤为什么要瞒着我?”
她抬头去看陆渊脖颈处的伤口。
但两人身高差明显,她身上又有伤,陆渊怕她反而伤到自己,只能叹了口气,微弯下腰方便她查看。
手还虚扶着她的腰,生怕她就这么摔在自己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