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栀皱眉,“为什么?”
这一切都和萧玄佑没有关系,若凭借着他以前对自己的强占欲,应该恨不得她直接拿掉孩子才好。
如今怎么会反对?
萧玄佑幽深眼底如同浓墨般晕开,“蝉衣,你难道忘了你是怎么死的?”
姜栀一惊。
萧玄佑视线死死锁住她,“孤宁愿你生下别人的孩子,也不愿意眼睁睁看着你失血过多,再次死在孤面前。”
姜栀沉默半晌,态度却依旧坚决,“不行,我不会生下一个父不详的孩子,让其日后受人指点。”
“太子殿下,您说过不会逼迫我做我不愿意的事,这么快就要食言了么?”
萧玄佑修长的指节扶在轮椅把手上,头低垂下去,那双凤眸象是敛去羽翼,没了往日张扬的神采。
“蝉衣,别对我这么残忍。”
“若你再出事,我真的会疯的。”
他往日挺得笔直的脊背罕见地弯下去,连带着指节也在微微发颤。
“等回京都,我会找宫中最好的太医为你安胎,你会平平安安地把孩子生下来,绝对不会再出事。”
“相信我这一次,蝉衣。”
这些话不知道在说给姜栀,还是说给他自己听。
姜栀看着他这副模样,只觉得喉口发涩。
她象是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颓然地坐下。
“……让我再想想,我现在脑子很乱。”
萧玄佑也不想将她逼迫得太紧,闻言点点头,“好,但你不可再一意孤行,瞒着我偷偷去做。”
“若你出事,我保证沉辞安和陆渊都活不过第二天。我说到做到。”
他语调平静,眸光却带了压抑的偏执。
如果蝉衣死了,那沉辞安和陆渊就是罪魁祸首,他定然要替她报仇的。
第二日,布政使林立德再也坐不住,带着嫡女林栖云来了将军府。
谢祁笑着接待了两人。
“林大人今日怎的这般有空闲驾临我将军府?”
他悠悠然坐在上首,姿态随意地让下人上茶,一身劲装下紧束的蜂腰长腿,身躯精壮,带着几分桀骜的少年气息。
林栖云视线一落在谢祁身上,便怎么都移不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