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区区化神后期,不知你何来的勇气和自信,敢与奴家这般口出狂言!”朱芳华明显不服。
若非林娇媚交代过,她恐怕早就出手将林陌给拿下了。
林陌懒得搭理朱芳华,反正她说了也不算,何必与她浪费口舌?
随即看向前方虚空,阴阳怪气道:“林宗主,看见二十个八亿,你还能忍得住不现身么?”
“小白脸,你越是这般刺激你姐姐,你待会儿的下场就越惨哦。”
效果显著!
二十八个亿一出口,直接就戳中了林娇媚的痛处。
随着林娇媚话。。。。。。
蝉声如雨,落在守默堂的屋檐上,碎成一片片阳光。阿芜坐在井边,怀里仍抱着那本日记,泪水早已干涸,只余下眼角微凉。她没有再翻开它,也不敢再翻。那一行字像是一封来自深渊的信笺,轻轻落在她心上,却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第九容器?
她是谁?
林昭又去了哪里?
风穿过竹林,带来一阵低语般的回响。她抬头望向天际,云层缓慢流动,仿佛大地在呼吸。远处村落里传来孩童嬉笑,炊烟袅袅升起,一切如常,却又处处不同??野葵花的光晕比往年更亮,光藤从菜园边缘悄然延伸至书院外墙,像是无声的根脉,在寻找新的土壤。
“你在看什么?”柳氏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阿芜没有回头,只是轻声道:“我在想……我们是不是一直搞错了。”
柳氏缓缓走到她身旁坐下,手中捧着一碗刚熬好的药汤,热气氤氲。“错什么?”
“不是我们在传播‘共感’。”阿芜望着井水,“是它一直在等我们醒来。就像这口井,从来就没死过,只是我们在聋的时候,听不见它的声音。”
柳氏沉默片刻,将药碗递给她:“你梦见他了?”
阿芜摇头,又点头。“我不知道是不是梦。我只记得,有人在我耳边说:‘你说出真相那天,就是新纪元开始之时。’可问题是……什么是真相?”
柳氏目光沉静:“也许不是一句话,而是一种状态。当你不再害怕说出‘我不懂’‘我痛’‘我需要帮助’的时候,真相就开始生长了。”
阿芜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尖微微发烫。自从那夜日记出现新字迹后,她的皮肤下似乎有某种东西在游走,像光藤的细丝,沿着血脉缓缓蔓延。每当有人靠近她倾诉痛苦时,那股暖流就会加速奔涌,直至指尖溢出淡淡绿芒。
她没告诉任何人。
但她知道,自己正在变化。
当晚,沈烬悄悄来到守默堂。
他穿着旧皮甲,腰间佩刀未卸,眉宇间透着焦躁。“山外来人越来越多,有些人自称‘共感者’,能听见千里之外的心声;有些则说自己被光选中,要建立‘真言殿’统御万民。”他盯着阿芜,“他们已经开始立碑刻名,把你写进经文里。”
阿芜正用炭笔在纸上涂画一幅图??无数人围坐一圈,彼此相握,中间空着一个位置。
“让他们写。”她说,“只要不强迫别人相信。”
“可你根本不想当神!”沈烬一拳砸在桌上,震得油灯摇晃,“你明明说过,你是杂役!”
“所以我还是。”阿芙抬眼看他,“但他们需要一个名字,一个脸孔,去寄托希望。我不怕被误解,只怕他们忘了初衷??这不是信仰,是练习。练习倾听,练习脆弱,练习承认:我也是残缺的。”
沈烬怔住。
良久,他低声问:“那你现在……还是人吗?”
阿芜笑了,笑容却带着苦涩。“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一件事:如果我真的成了什么‘容器’,那也不是因为我多特别,而是因为你们每一个人都曾对我说过‘我在’。”
那一夜,风雨突至。
狂风撕扯着书院的旗幡,雷电劈开苍穹,照亮整座东岭山脉。光藤剧烈震颤,仿佛感应到某种巨大波动。而在百里之外的皇城,皇后再度开口,这一次,她说的是:“月亮掉进井里了。”
与此同时,西域沙漠深处,一名旅人跪倒在沙丘之上,泪流满面。他手中握着一枚果实剖开的地图,指向的正是东岭书院。地图边缘浮现一行小字:
>“第九容器非一人,乃九次拒绝成神之人所铸。”
>“第一人斩断天梯。”
>“第二人焚毁神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