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叔把我们家的幼崽吓到了,因为来历有一点小问题,所以景叔想要将我们家的幼崽送到专门的监管室里而已。”
危摧轻描淡写的。
他眼瞅着景耘在那边动了一下,抬头似乎想要说什么,但最后又慢慢低头。
星际住民寿命很长,两三百岁也算是常态。
眼前这个岁数对于很多种族来说都是祖宗的羽族大佬此刻安静沉郁。
他似乎并不后悔自己的所作所为,但毫无疑问,那种负面情绪已经迅速将他淹没。
对于一个本来就因为家人都去世,妻子也几乎被宣告死亡,孩子也去世了的有心理问题的家伙来说,此刻就像是将他投入了不能呼吸的黑水中。
只剩下一片死寂。
危摧顿了许久,到底没再开口,只是也没太多的感情。
“斐娜阿姨,您应该给景叔找个相关医生看看,你们聊,我去外面看看仪器到了没。”
危摧转身出门。
景耘沉默了太久。
两人之间除去那个幼崽之外,从之前开始也没什么交流。
斐娜叹了一口气,终于勾了勾景耘的手,叹息着开口。
“你做了什么呀?针对人家的幼崽做什么?让那几个小辈记恨成那样。”
“那个幼崽跟虫族一样,来历不明。”
终于,景耘闷闷的开口。
“我以为他也还会像是虫族一样,给我们带来伤害——”
“阿耘?”
景耘的声音很沉。
斐娜有些担忧的探头看过来。9五2依⑥O2⒏⑶
“但是好像是他让你醒过来的……我不知道……”
景耘拉着对方的手,在爱人面前,这个不可一世的大佬终于流露出他长久的不安无措。
“你怪我吧,我去查清楚,我去给他们道歉。”
“阿耘。”
斐娜将景耘的脸抬起来,她的声音也有点哽咽。
“你怎么了?你不要慌,不要怕——不要这么怪自己,崽崽没有了,不是你的错,你的父母和我的父母都没有了,也不是你的错,我睡了这么久,也不是你的错,你不要这样——阿耘,我们去看医生好不好?”
沉浸在悲伤中丧崽的雌鸟终于意识到了爱侣的不对劲。
那个已经将自己淹没了几十年的伴侣,几乎已经丧失了求助的能力。
终于。
景耘握着她的手,眼泪一滴一滴的砸在她的手背。
“可我该怎么办?……当时你们都不在了啊——”
“去道歉吧,好好道歉。”
斐娜眼尾也滚落眼泪,抚摸过他的发顶。
“谁都能怪你,但我不能怪你,阿耘,没关系,我陪你去看医生。”
门外。
危摧清点了相关的设备仪器。
门终于被打开。
景耘有些狼狈的走出来。
但看他的神情多少已经恢复了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