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怕麻烦”几个字余音绕梁,绕到我心里。
我点了点头,诚恳地说:“嗯。好。听你的。”
这个月份是出菱角的季节。
第二天傍晚我看到超市有新鲜的,便心血来潮买了一斤。
煮熟了依然不好剥,我便耐着性子坐在桌前剥菱角,给她们发消息:【晚上做了饭,还买了一点菱角,有时间的话一块儿尝尝。】
向:【好!我有第一节晚自习,你俩先吃,给我留着。】
沈:【好!】
沈清还在7点时到家,放下包后洗了手,坐在桌前陪我一块儿剥菱角。
她的目光又看向客厅墙上挂着的一副画,问我:“这画是买的吗?”
我抬头看一眼,然后低眉,平静答道:“画的。”
“画那么好,我还以为是买的呢。”沈清还又瞥了几眼,说,“这画的,是临熙?”
标志性的建筑物,很容易认出来。
我点点头,笑着说:“是的,是临熙。”
“那么喜欢这座城市啊,研究生几年还没看够?”
我眨眨眼,答:“是喜欢,甚至以后想在那儿定居。”
繁重的备考过程中,我不得已发展出一些兴趣爱好。
比如说画油画棒,跟着视频博主学,无数次描摹我心中的小岛。
沈清还所在的小岛像是我的心脏。
我与她同频共振。
沈清还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不知道在想什么了。
做好饭后,我俩一块儿等着向向下班再吃。
餐桌上,沈清还夸赞:“菱角很软糯,很好吃。”
但片刻后,她起身,斯文地擦擦手,说:“我吃好了,碗给我留着,我待会儿刷。”
向向扒着饭,含糊说道:“到我了到我了。我洗。”
我疑惑。
如果很好吃为什么就只吃几个?
没一会儿后得到答案:不好剥。剩下的剥好的菱角她想给我们留着。
况且龇牙咧嘴地啃,也不好看。
我这次想起来,工具箱里有一套新买的尖嘴钳,可以用来剥菱角。
我去拿时说:“再吃一些吧,我给你剥,不然要剩。”
沈清还还真就坐回身。
“是优雅的公主呐。”向向调侃一句。
“哈哈哈,就是觉得手剥得有点累。”沈清还接过我手中的工具,说,“有了这个,我给你们剥。”
向向伸手:“给我,我力气可以,剥得快。”
我一锤定音:“行了,各自剥各自的吧,给它分完。”
“OK。”
“OK。”
吃完饭后,向向洗好碗就进屋去了。
沈清还指着客厅阳台上一片细瘦蜷曲的植物,问:“这是什么?”
“昙花。”我的手抚摸上它的窄窄叶片,“昙花一现的昙花。等一年了,没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