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到温暖里去。
邻居又从门槛里出来了,我紧忙低下头,鼻子冒出个泡。
大婶问我:“哭啦?”
我摇摇头,说:“没有。”
余光中看到了大婶停在院子里的带杠的大自行车,我问她:“我能不能骑一下那个自行车?”
自行车没有错,有错的是我骑车不注意。
大婶问:“你会骑大的?”
我摇头,脑子好像抽了一样,说:“我想推一推它。”
大婶答应了。
我推着带杠的自行车,脚尝试性地登上去。
自行车朝前滑行,我的心却像在飞行。
我在飞了。
以后会飞得更高的。
之后没多久,我又被送回了家乡平安中学上初中。
每一年,见到耀祖,就像见到了灰土。
再一回家见到长赢,就好像见到了夏天。
但夏天,终究不会是只属于我的夏天。
第一眼,我就知道,那个女孩子有一点喜欢沈长赢。
沈长赢爱喝茉莉清茶。
我曾学着她的样去喝,但它对我来说太淡了。
我又试了与茉莉清茶登对的茉莉蜜茶,这样的甜,才对。
但我与沈长赢,却不登对。
有人闯了进来,以一种我和沈长赢都无法抗拒的态势。
那一天,温煦手里拿着瓶劲凉,人也又劲又清凉地立在那里,夏日早晨的阳光照耀在她身上,她热情开朗地把沈长赢手中的茉莉清茶换成劲凉,一挑眉,对她说“看我能不能延续上一次连续中奖的好运”。
我知道,我输了。
跟谁比我能不输呢?
我看着手中“谢谢惠顾”的盖子,在心里笑了一声,走开。
我无法爱人。
至少是无法坦荡、聪慧、不带一丝负担地去爱人。
上完初中没出中考成绩的时候,妈妈对我说没钱供我上学了,要不然,就不上了吧。
我想起许多双眼睛。
沈长赢的。她对我说“我们一定会上一个高中的”。
王艳老师的。她说“老师等着你当了老师后回来看我”。
张静静的。她说“希望你能考进一中,顺顺利利”。
我想起我的几次意外受伤,福至心灵,恍如得到了灵感启发。
预备了许久,但找不到天时地利。
找不到在川州那样的涵洞。
我整日在路上晃着,有一天,碰见了沈长赢在乡间砖头路上,差点被一辆运砖车撞到。
我用尽我的全部力气跑过去,救了她。
我很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