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没什么人。”
我点头。沈陶然沈总一定是很忙的吧。
我听到自己轻轻的声音在耐住膨胀的喜悦回答:“好。”
我犹记得有一年情人节的时候,我一个人去看电影,本来觉得没什么,但后来电影院里坐满了成双成对的恋人,我一个人往那儿一杵,自己也觉得有些突兀。
之后旁边来了一个女孩,她跟我一样,旁边没见有什么别的人。
我松了口气,觉得原来一个人并不是一种罪过。
但电影散场的时候,旁边忽然有一个女孩朝刚才我旁边那个女孩伸出手,两个人手牵着手一块儿走了。
我僵在电影院的阶梯上:好小丑。
我从过往中回醒,又重复说道:“好的呀。”
等候电影放映进场前,我正和沈清还在手机上组队打着欢乐斗地主,不经意的抬头间,竟然看见了一个熟悉的人。
小熊老师正牵着一个应该是她女儿的小女孩经过。
我愣在那里。
说实话,碰见小熊老师,比碰见沈清还的冲击力也就小了那么一点儿。
进场时,她们竟然就坐在我右前方。
我看着小熊温柔捋着小女孩的头发,温柔又慈爱。
原来你当妈妈是这个样子的呀。
电影结束时,我又在位置上坐了一会儿。
沈清还在旁边看着手机说:“好像没有彩蛋。”
看到小熊走出去后,我起身,说:“哦,好。我们走吧。”
那天晚上,纵使是看电影吃爆米花时,沈清还的手几次与我相触,我依旧是做了噩梦。
梦里小熊声音冷冷地喊我:“时汩,你语文答题卡呢?!”
我挣扎着醒来,起床时浑身乏力。
母亲又打来电话说我该称之为“父亲”的人腿有静脉曲张,去医院检查有动脉硬化,医生建议介入治疗。
“怎么办呀时汩。”她叹气。
重复道:“怎么办啊。”
我沉默不说话,对自己的冷漠习以为常。
她又说:“时汩,找一个差不多的,该结婚了,啊。”
结婚干嘛?
卖我换钱?
下班回来后,我有些卸力般倒在沙发上,沈清还递给我一杯温水,蹲在沙发一侧,问:“怎么啦?”她语气软软的,像在哄着我那样。
“没事呀。”
“我觉得,你好像不开心,从昨天晚上开始就不开心。”
我眉心重重一跳。
呼吸也有些滞。
你为什么那么关照我的情绪呢,这和你有关系吗?
这和你有关系就好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