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你快回去。”
不是禾丰兆传的消息?
禾穗按下疑惑,示意要进来,瘦高汉子挑了下刀,叫拦门的人让开。
看这些亲人尔虞我诈,彼此撕咬倒是有意思。
“我回去,好看你再被骗一次?”禾穗声冷如铁,戳破最后一点体面。
“上一次他诓骗你欠下赌债卖了我的婚事。这一次,轮到这栖身的屋子,爹,眼睛闭得太久,别人可就真将你当做瞎子了。”
在悦动的尘光中,禾穗靠近飞快抽走彭氏手里的薄契。
“你!”彭青枝反应慢了些,眼瞧着那救命的银子飞走,她怒不可遏,“你就存心不想让我们家好过是吗!!”
“这话,我该我说才对。”
窒闷的空间,禾穗不想多呆,拉着禾丰兆要走。
“穗娘……”禾丰兆没有动,眸光颤动,“他是你叔,是我亲弟弟。”
禾穗轻笑一声,看来多少也是知情的。
“我从未见过这般逼死亲侄女的叔叔,且他们又何曾将你视作兄长?”
禾家二房做生意这些年积蓄只会多不会少,所有铺子房契还有那些布匹,怎会凑不出二百两?
如今不得已卖了铺面,又想留一手,便又将主意打到她家身上。
她家被赵家为难,那十几两的债他们都漠视不理的,如今倒张口就要她家房产!
禾穗不理解她自己都能看出来的问题,禾丰兆为何这般直直往里跳?
他良善,那她来做恶人。
“房契不行,这也有母亲留给我的份,别的你想给多少便给吧。”
彭青枝急眼了,“这不行!”
“穗娘!你别胡闹了快给我!”禾丰兆难得在禾穗面前沉了脸。
“我说了,不、给。”
禾穗也不退让,一时场面剑拔弩张,彭青枝抹着泪就往地上跪。
“好好好,空口白牙的诬陷!我铺子都卖了……不过是想留个安身之所……”
她猛然指着禾穗。
“你这样罔顾你叔性命!不过是找借口不想救罢了!大哥,若是这样,那我也不活了!!”她说着便作势往桌角上撞。
禾丰兆惊愕地去拦。
“等等——”
一道沉稳男声打破此间纷乱。
“到底是谁找借口?”
“看看这张租契,解释完再撞也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