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吃力地将足有她小臂高的胖肚罐子搁在桌上。
“那就说说正事吧。”
桌面一颤。
“你这次上山是赵家的意思?他们是不是为难你了?”
禾穗伸手捞起里面的铜钱,这都是整贯穿好的,拿起来有些费力。她摸了几遍索性放下,将整个罐子推过去。
她深吸一口气,“我很感激你替我家还债,这些钱是还你的。”
“虽然……”
总是无人回应,禾穗眸光落到男人身上,才发觉方才看着还好好的人,脸色忽然不太对劲。
扣在桌沿的手指骨泛白,青筋暴起,脸色更是难看。
“你哪里不舒服吗?”禾穗惊疑。
她匆忙绕过去,凑近询问。
“无事……”任洵只觉一股凉意直冲心口,嘴角泛起苦涩。
手臂绷紧,胸口传来一阵撕裂的痛意,是多少碗热馄饨都阻止不住的心凉。
她不仅知道了,还这么快就攒足了欠账。
要与他两不相欠了。
“!”
下一瞬,绢帕附着温热堵在胸口。
忽如起来的意外。
禾穗满脸紧张之色。
“任洵!你还好吗?”
“你受伤了,我去找大夫来!”
她手稳稳按住的地方,此刻正在不断渗血,已经透出衣衫。
禾穗不慌是假的。
古代的医疗条件不好,又没法输血,他们也只是平民百姓,没有优质医疗资源,这要是是被野兽抓伤还更容易感染。
来到这里她接触最多的人除了禾丰兆、冯婶就是任洵。
她害怕最坏的结果。
绝对不要。
叫他按紧出血点,禾穗扭头就要往外跑。
“!”
没跑成,她焦急地扭头,叫他放手。腕上的大掌却自顾收紧,将她拽得更近一点。
“不用,我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