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泉从梦中惊醒,出了一身汗。
她偏头看看一侧病床上张琳芝睡的很熟。
江鹤当天下午就给她办了转院,VIP病房。
像是一个豪华酒店,也方便陪护。
夏泉昨天很晚才从霍易知的别墅里出来,她走出来的时候整个人都是抖的。
她并没有过来医院这边,也没有回韩家,而是给纪初语打了个电话,要了她的密码,就跑到了初语的房子里暂住了一晚。
夏泉低估了霍易知的邪恶,这个男人比恶魔还要可怕。
过份极了。
简直太过分。
他对她无所不用其极,做尽了一切,却真的就像他自己说的那样,他不会真正碰她。
他所谓的不会真正碰她,只是守了最后一条线而已。
去洗手间里掬起一捧冷水洗了下脸,凌晨的医院里安静的很,可她的心脏却跳的出奇的快。
她披上外套走出来,夜晚的凉风也吹不散内心的躁动与灼烫。
她坐在外面的长椅上,双手捧住自己的脸,纪初语常说她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
其实哪有什么面不改色,不过是她比一般人更擅长“装”而已。
她已经连续两晚噩梦连连,就像是一个不满足的贪吃的小孩,被一种不知名的食物引诱。
如果,只是食物还好。
梦里全是霍易知那张脸,坏蛋。
她双手蒙着脸,两条腿烦躁的在地面上用力的胡乱的跺,眼眶湿润了又被她把眼泪硬压回去。
你知道人最害怕什么吗?
最害怕的不是别人施加于你什么,最害怕的是你自己受不住诱惑。
她其实说到底也只是一个还没有毕业的学生,对于人性,远不如她以为的那样了解。
哦,对了,夏泉突然想起来。
她只顾着她自己的情绪,倒是忘了,她今天早上的时候在初语家里遇到了一位不速之客。
手机拿起来,又想想,这个点了已经,白天再说。
然而实际上,远在源江的纪小姐早已经在早上的时候收到了一个威胁电话。
霍钧安一早就到了西郊。
没喊司机,他自己开车过来的。
搬了一个留声机,以及一箱子珍藏碟片。
等他费心劳力的将这两样东西搬上来,开门。
一片黑暗。
房子里没有人在的气息。
霍钧安把东西放好,他绕了一圈确实是没人。
他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做了一会儿,想着他那天确实有点不管不顾的,有些过份了。
所以,房子不住了,住到隔壁去了?!
霍韦至先生通常都是特别让着常女士的,但是日子久了不见得事事都能让,男人也有烦躁生气的时候,有时候惹了常女士不高兴了,会把人干脆的踢出去。踢不出去的时候就会自己跑隔壁卧室睡去。
霍七少猜测着,纪初语大约应该也会有脾气吧,虽然,他好像还真的没怎么见过她生气后会像常女士一样撒泼到让人无力招架。
她卧室的床头柜上摆着一盒避孕药,拆开了,已经吃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