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做不到,他还有一颗心。他想要有人懂他这颗心。
他缓缓的闭上眼,没人可以懂他。碧草不懂,红梅不懂。
徐玉茹更不懂,刚开始那几年他对她客气有礼、尊重她,给她体面,可她呢,处处算计,又总在不经意间贬损他,否定他。
遇事先以自己的利益为重。又喜欢凡事做他的主,她真让人喘不了气。
这辈子他可能也就这样了。
忽的一个人影出现在脑海,他猛地睁开眼。
深吸几口气。
不可能,那里就那么容易对一个人心动。
况且,况且……
他觉得自己有些可笑,还有些……可耻。
不过是最近见的多了些,才忽的想起来罢了。
他不想再多想,站起身,弯腰捡起地上的书,往书房里他的卧房走去。
第二日一早,沈桦还在梳妆,沈初还没从被窝爬起来。
沈茉轻便扶着莲儿缓缓的走进了松云居。
她在榻上坐了将一张写的满满的纸铺在姑姑面前。
沈桦纳闷,拿过来一看不由得吃惊。纸上仔仔细细列了宴请的一应事宜。
宴请的宾客都有谁。
谁跟谁合得来要安排到一起坐。
哪位夫人口味好重,哪位夫人喜甜,哪位夫人爱吃川菜,哪位夫人又吃不得辣。
果酒、米酒定哪家酒庄的。
餐后的茶果饮子又备了数种。
筵席摆在那处院子。
男席女席如何分开。
需要几张红木八仙桌。
杯盘碗盏用那一套。
每桌有几个丫鬟从开席伺候到散席。
何处搭戏台。
请谁家的戏班来唱戏。
戏班的人在那处院子休息。
贵人太太少爷们在那处院子休息。
各个院子由几个丫鬟伺候。
杯盘碗盏有谁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