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十四眼睛都红了,还想说什么,旁边的徐业连忙拦住他:“十四兄,莫要因为一时之怒坏了大事!”
胡十四看了看他,终是重重一哼:“那你看干看着吧,反正之后被追责的又不是我!”
徐业一时犯了难,这边粮仓出事,第一个被追责的肯定是他。
他只能看向刘琛,低声下气道:“刘大人,草民求你,快去阻拦那伙匪徒吧!”
似徐业这般放低姿态,刘琛却是不好再找茬了。
正想着该用什么理由搪塞过去,不想之前离开的刘二和另一个仆人却是回来了。
就见他俩脚步匆匆,喘得厉害,刚进门就开始大喊:“大人,不好了!”
他赶忙跑到近前,抬手指着城门的方向:“大人,今夜府兵的饭食之中,不知被谁下了药,现在大家伙上吐下泻,站都站不起来啊!”
刘琛听得一惊,蹭一下站起来:“你说什么?!”
许安可没告诉他,还要给府兵下药!
不过紧跟着,他就看到了刘二眼中的狡黠,顿时反应过来,这其实是刘二瞎编的理由。
他心头顿时大定,当然面上还是做出一副着急无比的样子,问道:“现在情况如何?没死人吧?”
刘二摇头:“还没有,应当是被下的泻药,只是拉得厉害,还未死人。”
刘琛顿时松了口气:“那就好。”
而后,他又做出一副为难的样子,看向徐业和胡十四:“你们看,本官就说是发生了什么意外。”
“那伙匪徒既敢盯上你们胡家的粮仓,肯定不是什么易与之辈,这考虑得着实周全无比。”
“眼下府兵动不了,还剩下三十几个衙役能动,你们看……”
徐业听得已是脸色惨白,这些衙役还不如府兵呢!
而且他们守卫仓库的本就有百多人,这都被拿下了,再去三十个衙役估计也不会有任何用处。
难道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至于胡十四,则是当场气炸了锅,怒道:“刘琛!我看你分明是和那些匪徒勾结,故意在给他们拖延时间!”
刘琛一拍桌子:“大胆!你不过一介白衣,竟敢直呼本官姓名?”
“至于你说的,本官和匪徒勾结,你可有证据!若无证据,便是诬告!”
“孙县令,本朝律法,诬告他人者,该如何判决?”
孙县令急忙站出:“回大人,本朝律法,诬告他人者,杖责三十,若后果严重,可视情况,徒三年,诬告官员者,罪加一等。”
“若情况严重,可流放三千里!”
就玄武国这个情况,其实很多法律都已经是摆设了,平日最大的作用,就是给当官的惩罚他人,提供一个借口。
明面上,刘琛好歹是个正经官员,而胡十四却是白衣,刘琛真要打他,是可以打的。
不过刘琛到底是不敢太过得罪胡家,没有让衙役抓人,而是道:“你都听到了?本官念你情急之下,情有可原。”
“若再敢妄语,就休怪本官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