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侄,有什么需要世伯做的,儘管开口!”李靖拍了拍萧然肩膀。
“这书,借世伯看看。”
“世伯,这书在我这里也是摆设,世伯喜欢拿走就好。”萧然说的是实话。
“如果世伯用得上,也算是物尽其用了!”
“哈哈哈,好好好”
李靖带著兵书离开栲栳村,都没有回自己府上,让红佛女自己回去。
自己直奔皇宫。
这个时代能和李靖探討兵法的人不多,李世民是最有资格的一个。
太极殿內静悄悄的,只有翻奏疏的声音。
李世民刚批完一份关於西南獠族平叛的奏疏,指尖还沾著墨痕,就见內侍张阿难轻步进来,躬身稟道:
“陛下,右僕射在外求见,说有急事。”
李世民握著笔的手顿了顿,眉梢微挑:“药师?他不是带著夫人去栲栳村找孙先生问诊了吗?怎的这时候回来了?”
李世民记得李靖离宫时,还说要在栲栳村一日,现在还早,竟急匆匆折返,倒少见。
“奴婢也不知,”张阿难垂著头,声音放轻,“只是看右僕射神色,不似平日沉稳,怀里还抱著个东西,紧得很,倒像是怕摔了碰了。”
李世民放下笔,往后靠在龙椅上,指尖轻轻敲著案沿:“宣他进来。”
不过片刻,殿外就传来沉稳的脚步声,却比往日急了几分。
李靖一身常服,未及换朝服,怀里果然捧著个布包,布角紧紧攥在手里。
连行礼时都没敢把布包放在地上,只躬身道:“臣李靖,叩见陛下。”
“免礼。”
李世民目光落在那布包上,见布包边角隱约露出一点纸页,质地不似大唐宣纸,倒透著股紧实的光泽。
“你这怀里揣的是什么?竟让你连回府换衣的功夫都省了?”
李靖直起身,双手捧著布包上前,小心翼翼地打开。
里面正是那本《纪效新书》,纸页平整,墨字清晰,横排的版式在满是竖排手抄本的太极殿里,格外扎眼。
李世民的目光刚落在书页上,指尖就下意识往前伸了伸。
待看清那极小却工整的字跡,还有纸张特有的挺括质感,眉头倏地舒展,语气里带著几分瞭然,又有几分意外:
“这是。萧然那小子的东西?”
他虽没见过萧然拿出这本书,却记得之前在萧然家里看到了借孙思邈的草本纲目和太极拳。
不是大唐工匠能造的纸,也不是人工手抄能有的规整。
“回陛下,正是,觉得此书甚是不凡,请陛下过目。”
李靖没有说这是兵书,倒是让李世民更好奇了。
“朕倒是要瞧瞧,萧然这小子的东西,都不一般。”
张阿难接过李靖手里的书,恭恭敬敬递给李世民。
李世民指尖搭在书脊上,初时只带著几分“看萧然又出什么新鲜名堂”的隨意。
毕竟他自幼习兵法、统三军,见惯了《孙子》《吴子》这类传世兵书。
对这本版式怪异的小册子,本没抱太多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