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观初年已制定《唐律》,强调“法不阿贵”“刑当其罪”。
但李世民並未將法律视为“僵化的工具”。
“纵囚归狱”的特殊性在於前提是“已依法判死刑”,而非否定法律权威。
后续“赦免”是基於“囚犯守诺”的特殊情节,属於“法外酌情”,而非破坏法治。
这一举措实则確立了贞观年间法治的“柔性原则”。
法律是底线,但在不违背核心原则的前提下,可兼顾人情与现实。
避免因“法过於刚”而激化社会矛盾,为后世“礼法合治”提供了早期实践样本。
“五娘,其他的事情,你写信我都没意见,这件事別告诉世伯。”萧然嘱咐了一下。
怕影响太多,张大郎被斩了。
李丽质笑了笑。
身份这些早就知道了,一直没有捅破窗户纸。
现在萧然算是变相承认了。
豫章公主还不忘把这件事和张二丫说了一下。
张二丫没有表现的太明显,但是时不时也会为这件事担忧,发呆。
她很急,但是没有为难萧然。
这种事情很难,张二丫心里有数。
张二丫现在都不知道李世民长孙皇后李渊这些人的身份。
连李丽质这几个公主皇子都不知道。
自然不会想让萧然去帮忙。
听到豫章公主的话,张二丫一下子哭出来了。
手里正攥著给张大郎补好的粗布衣裳,指尖还沾著未乾的线。
她方才还在琢磨“这件衣裳得让阿兄秋收前穿上,要是。要是往后穿不上了,也得留个念想”。
可“大郎不会有事”这几个字钻进耳朵里,那攥著衣裳的手猛地一松,布料滑落在膝头,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毫无预兆地砸在布面上。
她的哭,不是嚎啕大哭,是压了太久的委屈与担心,终於找到出口的轻颤。
这些日子,她怕极了。
白天跟著萧鈺炒茶,眼睛看著锅铲,心里却总飘到阿兄烧玻璃炉的方向,怕他哪天突然被带走。
可她不敢说,不敢跟阿兄提“死”字,怕他更愁。
也不敢跟萧然开口,知道这事难,不想给本就帮了他们太多的小郎君添负担。
只能把所有担心都咽进肚子里,装作没事人似的,连发呆都要躲著人。
此刻豫章公主的话,像一把钥匙,打开了她憋了许久的情绪闸门。
那眼泪里,有“原来阿兄真的能活下来”的庆幸。
她终於不用再对著补到一半的衣裳发呆,不用再夜里偷偷摸阿兄的旧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