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再读“术业有专攻”,脸瞬间烧了起来。
萧然虽不通古诗文,可对“接地气”的理解,对生活的通透,不也是另一种“道”?
自己仗着读了几年书,就瞧不上旁人的见解,这不就是“师不必贤于弟子”里说的固步自封?
“唉,惭愧,惭愧”王绩笑了笑。
最让他心头发沉的,是想起自己教学生时的模样。
有次小孩子问他“先生,为什么‘天圆地方’的说法,跟小郎君说的‘地是圆的’不一样”。
他当时只觉得孩子胡搅蛮缠,斥了句“休听外人胡言,读圣贤书便好”。
现在想来,自己既没见过“地圆”的证据,也没驳倒的道理,却因怕失了“先生”的体面,就堵了孩子的求知路,这哪是“传道受业解惑”?
分明是误人子弟!
王绩抬手揉了揉眉心,长长叹了口气,纸上的墨字仿佛都在看着他。
他自视甚高,总觉得自己比乡野村夫、比年少晚辈懂得多,却忘了“闻道有先后”——你在这处懂,他在那处通,哪有什么绝对的“师”与“非师”?
之前从没人点破这层窗户纸,他便一直困在自己的“学识架子”里,如今被这篇《师说》戳破,只觉得又羞愧又庆幸。
羞愧自己活了大半辈子,竟不如一篇短文通透。
庆幸还好见了这文章,往后再不敢以“博学”自居,轻慢了真正有“道”之人。
他抬头看向李丽质,语气里没了往日的从容,多了几分恳切:“五娘,这篇《师说》……真是醒世之言啊。老夫读了一辈子书,竟不如它点得透彻。”
“往后再教学生,再与人论道,可得把‘放下架子’这四个字刻在心里才行。”
说罢,又低头摩挲着“弟子不必不如师”那句,眼底满是愧色,却也多了几分豁然。
这种方式的幡然醒悟,不觉得太难接受。
李丽质第一时间把李世民和师说誊抄一遍,让李五快马加鞭给李世民送去。
这里比较有意义的事情都是如此。
王绩也第一时间就教小孩子朗读陋室铭和师说。
哪怕现在小孩子不懂,也可以读读。
以后慢慢就懂了。
豫章公主看完,笑着说道:“这个得送去工坊,让阿兄看看。”
李丽质笑着点点头,“正有此意!”
没有说其他的,但是李泰看完大为震撼。
立刻叫停了其他工作,让所有人出现准备雕刻模板。
王慎不明所以,看完陋室铭和师说瞬间就明白了。
其他的事情可以放放,这个是真不想等了。
这种佳作得抓紧时间让更多的人知道。
李丽质和豫章工作也把陋室铭写在学堂的墙上。
突然觉得,这个简陋的学堂,好像是多了几分底蕴。
“还得是小郎君啊!”李丽质写完笑了笑。()